而更聽你的話……”
“你……到底是誰?”他忽然大步邁向我,一把抓住我的雙臂,目光定定的流連在我臉上,“你還是原來那個東哥嗎?”
“是……也不盡然是……”我一語雙關的說了句模稜兩可的話,不管他聽不聽得懂,總之,我必須得為了我未來的命運去奮力搏上一搏。
“努爾哈赤,你想要什麼我很清楚……”我舔了舔唇,露出一個職業化的親切笑容,“今後如果你還想用這招‘美人計’如法炮製其他人,我這個第一美人絕對會完美的配合好你……”
頓了頓,我喘了口氣,他咬牙介面:“條件呢?”
很好,果然不愧是努爾哈赤!
“條件是——你今後再不能任意約束我的自由,永遠都不許強迫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情!”
“也包括要讓你喜歡上我?”他眼底有痛,揪心的痛,深沉的痛,那麼明顯直白,一點都不似作偽,就在這一刻如此清晰的赤裸裸的呈現在我面前。
我強迫自己忽視他的痛心疾首,斬釘截鐵的回答:“是。”
他就這麼死死的,目光毫不轉移的盯了我足足有五分鐘之久,當我幾乎覺得沒可能再等到我想要的答覆時,他忽然冷冷一笑:“好!一言為定!”
這幾個字才脫口,他猛然推開我,轉身,毫不猶豫的向門外走去。
在一腳跨過門檻後,他寬闊的背影微微顫了下,像是無力再抬起另一隻腳,他扶在門框上緩了口氣,動作僵硬的筆直走了出去。
秋風,夾著細雨從門外吹了進來,濺得我臉上溼溼的,我伸手抹去雨水,終於長長的鬆了口氣。
正要走過去關門,窗外響起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努爾哈赤一走,方才被屏退出房的下人們便動作迅速的趕回來伺候。
然而此刻我心裡正堵得慌,不願見人,只想一個人靜靜的呆會兒。
正要開口打發她們回去,忽聽門口一個老嬤嬤發出一聲驚惶淒厲的尖叫:“這裡怎麼有血?格格……難道你剛才咯血了?”
我一怔,身子冰冷的僵直。
萬曆二十七年二月,在我離開建州的那段時間,努爾哈赤聽從八阿哥皇太極的建議,命巴克什額爾德尼和扎爾固齊噶蓋,用蒙古字母拼寫滿語,創制滿文,從此滿文替代蒙古文成為女真族書信往來的流通文字。
十一月,努爾哈赤在致朝鮮國王書函中,自稱“建州等處地方國王”。他意圖稱霸一方的野心由此已可窺見一斑。
而自九月建州鐵騎攻破瑚哈達部後,首領貝勒孟格布祿被殺,此事驚動明廷—了保護哈達,明朝下令努爾哈赤退出哈達,並立長子武爾古岱為貝勒。
彼時,哈達發生饑荒,武爾古岱走投無路,向努爾哈赤借糧賑饑,努爾哈赤趁機提出條件,要求哈達歸順建州。
萬曆二十九年,哈達取消族名,歸順建州。哈達正式退出歷史舞臺,宣告滅亡。同年,為安撫歸降的哈達部眾,努爾哈赤將大福晉袞代之女,年方十一歲的三格格莽古濟下嫁武爾古岱。
第5卷 初遇1
午後氣溫居高不下,玉荷池中重重荷蓮在微風的吹送下,疊浪起伏。
我慵懶的倚在涼亭的欄杆上,星眸微眯,吹拂在臉上的風帶著點溼潤的水氣,知了呱噪的叫聲離我時遠時近……
“格格……”身邊有個聲音小小的說,“睏的話便回房歇歇吧,這裡風大……”
“不礙事。”我彈開眼,睏乏的伸了個懶腰。
葛戴乖覺的站在我身邊,雙手交錯擱在身前,纖長的手指間拈了柄玉色絲織團扇,扇面上精巧的繡著三隻翩然繞牡丹的蝴蝶——一看就知是明朝漢家的東西。
近來漢風在城中頗盛,不時有通貨買賣之人出入邊境在兩地淘換商品,漢家女子的精巧小飾物尤為受到女真女子的歡喜。
我也算是跟風族中的一員,追求流行新時尚本就是我的一項喜好,還在現代生活時,每個週末我都會逛商場血拼,把辛苦賺來的人民幣大把大把的砸在這些華麗的奢侈品上。
其實比起滿人華貴雍容的服裝和首飾,我更偏好漢家女子那種輕盈婉約,飄然若仙的霓裳羅裙……那個叫美啊。
“格格!”葛戴嗔怪的瞥了我一眼,已逐漸透出少女嬌媚氣息的小臉,雖濃淡適宜的搽著一層薄薄的胭脂,卻無法掩蓋住她原本膚色的蒼白。
自從那年捱了孟格布祿踹心窩子的一腳,她身子雖然養得大好了,卻落下個時常心絞痛的病根,臉色也不復從前那般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