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胡鬧!”她從腰上拔出一柄精緻小巧的彎刀,憑空霍霍揮了兩下,刀刃薄而銳,閃閃發出銀光,“步姐姐,我的刀法是哥哥親手教的,我可是曾經獨自一人獵殺了一頭豺狼呢。”她自信滿滿地撅起紅潤潤的小嘴,“哥哥就是不肯動手教訓胡達利,其實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一刀宰了他!哼……一想起被那畜生欺辱的妲砮姐姐,我就恨不能……”
我的表情開始僵硬扭曲,應對無措。天哪!我從沒見過像阿丹珠這樣大膽出格的格格,愛新覺羅家的格格可沒一個是這樣子的。
“走吧!”
愣怔間發現自己竟已被丫鬟換上了長袍馬褂,把子頭也拆了梳成長辮,頭頂戴了貂狐冬帽,完全一副男兒打扮。
阿丹珠拖著我的走往外走,我縮手,“不行!你會壞了烏克亞的大事!”
“大事?他有何大事?不過就是求和罷了!”阿丹珠翻身利落上馬,馬鞍旁掛滿搭鏈,僅是箭壺便掛了三副。
我倒抽一口冷氣,阿丹珠是認真的!她並非是在說笑而已!
“步姐姐!你不願跟我去那就算了,反正今天我一定要讓胡達利知道,我們瓦爾喀人不是好欺負的!”她一勒馬韁便要縱馬奔出,我急忙衝過去抓住馬轡,叫道:“等等!我隨你去!”
當務之急,也只能先跟了她去,必要時想辦法再阻止她的任性衝動。
唉,唉,這個阿丹珠,還真是個麻煩的丫頭!
“好姐姐!”她在馬上飛揚一笑,笑容在陽光下如一株燦爛盛放的鮮花。
我只得上了另外一匹馬,夾了夾馬腹,緊跟在她身後,一路飛奔出東門。
由於是兩人雙騎,趕得又急,所以才出城沒多久,便隱隱約約地看到前方逶迤而行的一長串馬隊。
“是哥哥他們……”阿丹珠勒馬原地踏了兩步,“咱們繞過去,相信胡達利的隊伍就在前邊不遠了。”
“阿丹珠,等等……”我試圖喊住她,可她像是根本就沒聽見我的叫聲,騎著馬飛快的繞過小山丘。
我的騎術明顯不如她,她縱馬奔得奇快無比,一轉眼,竟甩開我四五百米∫急得滿頭大汗,馬蹄濺起地上的雪花,得得得的馬蹄聲響猶如喪鐘般敲響在我心底。
要出事了!要出大事了!
第7卷 斐優3
果不其然,當我繞過山丘,便聽一陣短兵交擊聲鏗鏘傳出,我心裡一驚,手中馬鞭狠狠抽了下,馬兒吃痛,唏嚦嚦的長嘶一聲,飛馳躍出。
只見一片空曠雪地裡,四五個人纏鬥在一塊,阿丹珠揮舞著彎刀,手腳慌亂的與圍困住她的人相抗,她的坐騎倒在一邊,馬腹上插了三支羽箭,鮮紅的血蜿蜒流淌在雪白的地上,紅白相映間是那麼的刺目驚心。
“阿丹珠!”我厲聲尖叫,縱馬飛躍過去時,只覺得視線一陣模糊,被雪色倒映反射的陽光刺晃了眼。
“還有一個!”
“抓住他——”
一把長刀劈了過來,我伏在馬背上略一低頭,冬帽被削飛。
“是個女的!”有人驚呼。
心慌意亂間,一個響亮的聲音朗聲喝出:“我要活的!誰也不許傷了她!”
“是!爺……”
我被馬帶著轉了幾圈,有三四個過來搶奪我的馬轡,我慌得沒了主張,隨手抄起馬鞍旁配置的一柄長刀,抓在手裡當木棍使,用盡全力往這些人的胳膊上敲去。
頓時有人慘呼退開,但轉眼湧上的人更多。
“步姐姐——”耳聽阿丹珠一聲淒厲的長叫,我抬頭慌亂掃視,卻見她竟被一個青年男子強摟上馬。
容長臉,丹鳳眼……在那個瞬間,我幾乎以為自己見到了布佔泰!但此人絕非布佔泰,他比布佔泰年輕許多!
會是什麼人?
“步姐姐救我——”阿丹珠淒厲的掙扎。
青年男子把她橫放在馬前,嘴角噙著冷冷的一抹笑意,目光冷冽的逼向我∫心裡一寒,抖抖瑟瑟的將長刀從刀鞘中抽出,尖叫:“走開!再不走開!休怪我下手無情!”
也許是我的音量太小,竟然完全沒有起到恫嚇的作用,那幾個人開始拉我的腿腳,企圖把我拉下馬來∫閉了閉眼,手中揮舞長刀,毫無招式的亂砍一氣:“滾開——”
慘叫聲接二連三的響起,慌亂間我感覺到手心裡溼濡的一片,紅紅的……是血!
手一顫!長刀脫手墜落,鐸地聲插進了雪泥裡。
“抓住她!”那容長臉的青年暴喝,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