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峰為數不多的女弟子之一,平時她知書達禮也很是受師兄們喜愛。有什麼用置的東西都讓她先挑。所以她房中的小東西倒也不少,佈置得十分別致溫暖。
收下珊瑚後薛氤書便拉著顓華歌坐下急急忙忙說道:“華歌,你可記得我們來濮華時經過的那李塘鎮嗎?”
顓華歌笑著調侃她:“我可是在那裡遇見你的怎麼會不記得?我記得那時你倒對我有些敵意來著。”
薛氤書的臉有些紅了,稍微扭捏了一下便嗔道:“胡說八道些什麼呢?有正事給你說!”
隨後她神色一肅,“我聽師兄說近日那邊似乎有魔族出現,整個李塘鎮的人似乎著了夢魘。”薛氤書壓低了聲音說道。
顓華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又是魔族?”
薛氤書點點頭,又道:“據追風堂的弟子說李杏言的父母皆著了魔族蠱惑。”
顓華歌知道薛氤書雖不喜李杏言,卻不是會在此時幸災樂禍之人,或者說是她不屑。因冥閻之事兩人鬧得不愉快但兩人畢竟為同門,此時薛氤書確實是真心有些擔心她。
“那杏言她……”顓華歌也有親人,怎麼會不理解那種難過,不用想李杏言此時定是心急如焚吧。
“明日儲令堂會出出命令,安排弟子下山除魔。”薛氤書看著她說道,隨後又有些擔心,“李塘鎮距離濮華山雖近但御劍最快也需半月,只怕到時候……唉……”
聽著薛氤書所說的,顓華歌想起了白日裡甫修涯的話。
顓華歌琥珀色的眸子中滑過一絲紅芒,快得讓人根本無法察覺,甚至連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突然她若有所思地說道:“魔界的確是越來越猖狂了。”
當顓華歌回到宸殞殿時天色已經有些黑了。她也覺著最近魔界發生的事情越來越多了,仙界其實並不如面上那般平靜。這些事情好像都離著她不遠,甚至在身邊。
凡水洛音怕是絕望後心魂俱毀才引來魔念與魔族勾結上的吧。其實她也有些不明白了,到底什麼才是善是正?什麼是惡是邪?
魔由心念滋生,凡水之前是龍族戰功赫赫的仙將,可謂是正。可她遭到如此迫害,就算冤屈無處可訴還要甘心隱忍嗎?
稍一步差池便是萬丈深淵,便是天地不容的邪。
她靜靜地思索著,手裡無意識地撥弄著腕間的鐲子和斂魂珠。鐲子隱隱有些發燙,於是她心念一動來到虛空之中。
顓華歌其實有好些時日沒有進來過了,從靈寶上次給她說了黑蓮的氣息之後她一心只想守著這股力量。從未曾試圖煉化它。
她向著虛空中的蓮臺走過去,此時居然驚異地發現黑蓮四周的靈氣濃郁得似要化成水,可這靈氣竟是血紅的霧茫。
靈氣似乎極具靈性,看見來人是她都過來歡喜地紛紛縈繞在她身邊來,將她周身隴上一層薄薄的紅紗。
在這片虛空靈氣的滋養下滅世黑蓮愈來愈妖豔美麗,甚至比起她第一次見到時長大了一些,那足以噬魂的毀滅之力也越來越強烈,懾人心神。
顓華歌的面龐在流轉的光華下映襯得詭異至極。
素手拂過蓮瓣,那潤稠的花瓣上霧氣繚繚,她的手更顯得青蔥如玉。此時她的一舉一動都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似乎那朵黑色的蓮花已經融入她的骨血之中,融為一體。散發著毀滅的暴虐氣息。
靈寶站在離她不遠的一旁,看著眼前有些陌生的顓華歌不禁有些心驚肉跳,她剛才還好好的怎麼變成這樣了?那黑蓮怎麼越來越詭異了?
靈寶心裡一種恐懼的情緒蔓延開來。顓華歌明明沒有煉化這東西,怎麼會突然……難道她的血脈。靈寶心裡突然為自己想到的事害怕起來,忍不住出聲叫她:“小歌……”
她緩緩垂下眼眸看著他,嘴角緩緩盛開薔薇般豔麗的笑意。那面上分明是一種不屬於她年紀的意味。
明明那樣美豔傾城,可靈寶卻覺得毛骨悚然。紅粉骷髏。
察覺他的害怕,顓華歌笑意不斷加深,語氣卻十分輕柔。“怎麼了,靈寶?”
他鼓起勇氣向她走近,伸出白胖胖的小手扯扯她的衣角,明明她就在他眼前,可是他卻覺著此時的顓華歌離他那麼遠。
“小歌,你怎麼了?”不論她怎麼樣他都會陪著她的。靈寶看著她,神色雖有些害怕,但依舊堅定。
“靈寶,魔族似乎要醒了呢,七百年了。”她靜靜看著他,神情莫測。
靈寶說起來也是被孕育了萬年了,大風大浪也是見過的,此時突然被顓華歌一嚇,毫無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