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2 / 4)

,本來就近乎窮困潦倒的家庭,到哪裡去尋新添一張嘴的口糧啊!

賀學文為這個新生的嬰兒取了一個響亮的乳名——明言,這個小小的名字蘊藏著賀學文對明言(年)的期盼,也暗示賀家對正直和光明的嚮往。母親晏蘭則喚明言為“麼娃”。

“炳炎”這個名字是明言懂事後改的。賀炳炎嫌“明言”二字不響亮,便與教書先生一合計,更名為“炳炎”。用賀炳炎的話說,“這個名字威風,聽起來有氣魄,還不失‘明言’的味兒。‘賀’嘛是祝賀,‘炳’嘛是燒大火,‘炎’就更不用說了,加起來就是讓焚燒舊社會的大火衝上天!”

賀炳炎全家五口人,五張嘴,全靠父親背煤的微薄收入來維持生活。賀炳炎6歲時母親病故,這對賀家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姐姐被迫送人做了童養媳,哥哥過繼給他人。嬸嬸胡德秀憐愛侄兒,將賀炳炎接到家中撫養。

賀炳炎9歲時就隨著父親在江家灣、鄭家恢煤礦開始背煤,當上了“煤黑子”。稚嫩的雙肩過早承擔了生活的壓力。風裡來,雨裡往,一個弱小的少年,歷盡生活的百般艱辛。因年少體弱,力不能支,常常被煤筐壓得爬不起來,心疼得賀學文時常暗自落淚。賀學文見兒子實在受不了,就帶他轉到鄭家惱煤礦學挖煤。在石頭縫裡摳煤,賀炳炎雖人小可以直起腰,但膀不圓、力不足,一鎬下去只能刨個小窩窩,砸起的煤碴嗆得他滿臉烏黑。賀學文只得託人說情,讓兒子到松木坪地主劉晴軒家放牛。

劉晴軒在鄉里霸道慣了,有一次看見年幼的賀炳炎在與小夥伴們一起做遊戲,於是二話沒說,舉起“文明棍”朝賀炳炎頭上身上打去。直打得賀炳炎遍體鱗傷,這才拂袖而去。

地主周武壽的幾隻鴿子丟了,找不著,便跑到賀家門口大吵大鬧,硬說是賀炳炎領著小孩子殺了煮著吃了。賀學文只得連連賠不是,借錢賠了才息事走人。

壓榨、欺凌,一件件一樁樁在賀炳炎幼小的心靈中積壓;苦水、深仇,澆灌著它生根、發芽。賀炳炎做夢都盼著自己快快長大,學那些殺富濟貧的英雄好漢,為窮苦人報仇出氣。

大革命的洪流席捲而來時,賀學文積極參加農民運動,當了農民協會會員。大革命失敗後,到處白色恐怖,賀學文被迫背井離鄉,在湘鄂交界一帶四處躲藏。1929年春,賀龍率紅軍第4軍來到澧縣、松滋、宜都邊境一帶活動,賀學文將孩子託付給親戚,毅然參加了紅軍。

不久,賀學文跟隨部隊到五峰、宜都、松滋邊境的漁洋關、王家畈、松木坪、劉家場一帶打游擊,回到了家鄉。父子相見,自然喜不自禁、賀炳炎懇求父親帶他去當紅軍。賀學文考慮再三,覺得他太小,一是參加隊伍出不了力不說,弄不好會給隊伍上帶來許多麻煩。便對賀炳炎說:你先跟內兄蘭良鑑學好打鐵手藝,以後再來接你當紅軍。

賀炳炎見父親說的在理,只好挑起擔子,跟著內兄走鄉串戶去打鐵。賀炳炎雖說打鐵學藝,但心一直掛記著當紅軍的事。一天,他打聽到附近有紅軍部隊,於是在深夜裡趁內兄睡熟,悄悄出門去追趕紅軍了。

說也巧,這支部隊就是賀學文所在部隊。賀炳炎竭力要求父親帶他參加紅軍。賀學文看了看兒子依然瘦小的身體,搖了搖頭,用愛惜的口氣說:“你娃子個子太低!”

“個子低怕啥?我力氣大,不信咱倆掰個手腕子看看,要是我贏了你,你就得答應我參加紅軍!”

“這個我信,打了多半年鐵,又多吃了半年飯,還能一點勁不長。可你實在是太矮了,連槍尖都夠不著,咋當紅軍打仗?”

“我說你不過,但有一條,反正我要當紅軍,替窮苦人打抱不平。”

“你……”

賀家父子,一個怕給紅軍添亂子,硬是抱住葫蘆不開瓢;一個死磨硬泡,不達目的死不罷休。

賀炳炎見文的不行,決定來武的。翌日深夜,尾隨紅軍,來到紅軍的新駐地。

賀學文原以為兒子聽了他的話回去了,不曾想在新駐地又見到了兒子的身影。賀學文要攆兒子回去,兒子犟著脖子就是不走。你拉他拽,賀學文所住的小院,熱鬧得開了鍋。

恰巧,賀龍軍長來了。賀炳炎一看來了一位大首長,便往地上一躺,哭得更是傷心。

賀龍問明情況後,動情地說:“收下,收下,發到宣傳部去提漿糊桶子吧!”

賀炳炎一聽這話,“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學著紅軍的樣子向賀龍敬了個軍禮。可能是興奮,也可能是緊張,舉起的竟然是左手,一時把小院裡的紅軍將士們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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