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顏都跟以前不一樣了……”
菊乃說到這裡,不由得落寞地摸著自己的臉頰。
“我想松子夫人或許已經認不出我,而且我也很想見見佐兵衛先生,所以才大膽接受這份工作。不過,我必須強調,除此之外,我真的沒其他企圖,這一切只能說是命運的作弄。”
“後來,松子夫人果然沒有認出你?”
“是的,畢竟我的容貌巳變了許多。”
的確如此,想要從現在的她身上尋找昔日青沼菊乃的倩影,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當初菊乃能集佐兵衛先生的寵愛於一身,想必擁有極美麗的容貌,但現在的她卻一雙眼睛突出,另一雙眼睛凹陷,而且額頭上還有一塊傷痕,叫人怎麼看都想像不出她曾經是位美女。
再說,菊乃曾是紡織工廠的女工,如今卻搖身一變成為一位有名的古箏老師,當然讓松子始料所未及,可見三十年的歲月可以編織出多少形形色色的命運!
“這麼說,你前年來犬神家的時候,佐兵衛先生還在人間嘍?你跟佐兵衛先生見過面嗎?”
“沒有,一次也沒有。我每次來的時候,他都已經睡了。再加上我的臉已經變成這樣,老實說,我也不希望他看見我現在的模樣。”
菊乃嘆了一口氣,又接著說:
“不過,也正因為我來這裡教授古箏,所以犬神家的人後來才邀請我參加佐兵衛先生的葬禮,讓我能在他靈前上香,否則以先前的情況,我根本不敢奢望自己還能送佐兵衛先生最後一程。”
菊乃說到這麼,眼眶又是一陣溼潤。
(如此看來,佐兵衛和菊乃之間並非只是短暫的魚水之歡,他們彼此心繫對方,只是在那三位如潑婦般的女兒牽制下,兩人不得不含淚分手。)
一想到佐兵衛臨終之前,菊乃雖然近在咫尺,卻不能見他、說出自己的身分,只能把淚水往自己的肚子裡吞的情景,金田一耕助便忍不住為菊乃掬一把同情之淚。
橘署長似乎也感染了現場感傷的氣氛,他咳了幾聲之後,才勉強打起精神說:
“原來如此,我非常明白你的心情,不過我很好奇,你一開始就知道這些命案和斧、琴、菊的詛咒有關嗎?”
菊乃聞言,身子不禁微微顫抖一下。
“不,我完全不知道。佐武遇害的時候,我一點也沒有察覺到他的死竟和這三樣傳家之寶有關,直到第二次佐智遇害時,那時我正在教授松子夫人彈琴,突然有一位刑警走進來……”
“嗯,對了!”
一旁的金田一耕助忽然插嘴道:
“我知道吉井刑警趕來這裡報告豐田村發生命案的時候,你正在教松子夫人彈琴,所以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好的。”
“聽吉井刑警說,他一提到這次的命案似乎和斧、琴、菊有關,松子夫人就突然用力拉了一下琴絃,以至於琴絃的一聲斷掉了?”
“是的。”
菊乃一面點點頭,一面張著她那雙不甚靈活的眼睛問:
“這件事有什麼問題嗎?”
“不,跟這件事無關,我想問的是後面發生的事。當時松子夫人右手的食指指腹似乎流血了,因此吉井刑警驚叫道“‘唉呀,你受傷了!’你還記得這件事嗎?”
“當然記得。”
“那麼,為什麼當松子夫人回答:‘是的,剛才琴絃斷掉的時候……’你會覺得不可思議而皺起眉頭,並重復說了一次‘剛才琴絃斷掉的時候’呢?這件事你還記得嗎?”
菊乃歪著頭想了一下才說:
“我不記得自己曾經說過這句話,不過好像有這麼個印象。”
“聽吉井刑警說,松子夫人一聽到你說這句話,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非常可怕,而且還充滿騰騰殺氣以及一股難以撫平的恨意。你有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真的嗎?”
菊乃驚訝地望著金田一耕助。
“大概是困為我眼睛不好,根本沒有發現到這件事。”
“這樣啊……不過,聽說她的樣子非常可怕,正因為如此,所以吉井刑警覺得十分不可思議,才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我想問的是,為什麼當松子夫人說她因為剛才琴絃斷掉了流血,你卻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呢?另外,當你重複說完她那句話的時候,松子夫人又為什麼會露出那麼可怕的表情?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真相?”
菊乃一動也不動地沉思了好一會兒,終於低聲開口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