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
冉絮毫不留情的指出他這表現,歸根結底是種什麼惡劣的行為,隨後拋下身後正在風化的凌亞齊,向升降坪大步走去。
臉上的傷口幾乎已經癒合。冉絮摸著臉頰暗自琢磨,再抹一次藥,到下午,那痕跡也就可以完全消失了,昨天晚上阿七聯絡她,她沒接,等下午,她再找時間聯絡阿七試試……
“冉、絮”身後凌亞齊呲牙追上來:“你說什麼?”
冉絮飛快跳上了升降坪,甩開凌亞齊先降下去了。
“我們還是分開走,一會兒教室見”冉絮抬頭衝凌亞齊揮揮手,笑的一臉無辜。
沒去人滿為患的餐廳,冉絮直接去了教室,而就如她預料的,凌亞齊雖然嚷嚷著要跟她一起走,可在半路上,就被向他“請教”的女學員們截住了。等她站在白色走廊盡頭的進修班門前,身後五十米空蕩蕩的,連個鬼影也沒有。就連再五十米的走廊拐角處,望著這邊進修班教室探頭探腦的人群也鴉雀無聲,每張臉都十分嚴肅,不由給人感覺他們並非來圍觀看熱鬧,而是保護學院不被“外來危險”侵害的獻身主義。
大門消無聲息的向兩側滑開,冉絮伴隨著門開那一瞬間身後響起的短暫喧譁聲而抬腳邁進進修班的領地,而等她走進,冉絮就發覺,門裡和門外給人的感覺,竟然完全相同。
同樣的鴉雀無聲、同樣的被視線包圍。唯一不同的是,這教室裡的視線要比外面的那些有威力的多……
偌大的教室裡明明零散的坐著少說有六七十人,可此刻寂靜的好像只有她一個人一般。
這個總院的進修班,之前冉絮就知道,其實不止精英聯賽的選手,還有其他因為種種原因或豐功偉績被邀請的各色機甲師。精英聯賽裡的選手冉絮是不指望他們卿卿我我能以小團體的方式落座,可其他人也保持著這種嚴肅的氣氛就說不過去了……
果然,是被眾人的壓抑氣氛給逼的?剛開始嘛,大家都是人上人,又都想保持姿態,喜歡裝一裝,也沒什麼嘛。
想到這裡,冉絮也就對那些坐姿各異,卻統一側眼觀察她的同班精英們表示理解了。
“戰友”那麼長時間,冉絮猜這裡肯定有些人已經認出了她,但大家都沒表示,她也安靜的往後排的座位走去,而且每踏上一排的階梯,她的餘光便也暗自打量都有哪些人。
可看了半天,直到冉絮在最高一排坐下,她能認出來的面孔,也只有幾個而已。
比如精英聯賽的冠軍馮覺,參賽的時候叫白洞蹄角的那位可憐人,還有第二名的布地朗選手德賽法、第三名的安卡……其他人,冉絮就沒什麼印象了。
此時等她坐下,教室門便再一次開啟,於是冉絮就發覺,大部分人的高壓視線迅速轉移到了下一個進門的人身上……
“……”看來,她還不是被下馬威的特例。
於是冉絮從口袋裡掏出她的早點,以感恩之心緩緩撕開包裝送進了嘴裡……
然後是第二包……
第三包……
冉絮邊吃邊看她的課程安排,途中注意到有幾人頻頻回頭厭煩的瞪她,但似乎又礙於這教室裡的人來頭都不小,而沒有貿然出言不遜。但最重要的是,冉絮發覺這看似零散的教室裡,其實早就有派別之分。大部分人都隱隱向想要接觸的人物靠攏,卻還沒有接近的理由。
就這些被覬覦的人,在上課五分鐘前有了三足鼎立的雛形……
馮覺作為精英聯賽的冠軍,是其中一個。此時坐在冉絮右前方的第一排角落,從冉絮居高臨下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這位年輕冠軍的後腦勺。
另外一個是德賽法,他周圍聚集的面孔更為陌生,且各方面總有種說不清的“異域風情”,冉絮於是猜測,這些人,很可能是除賽捷以外、其他星系遠道而來的參賽選手,所以德賽法周圍坐著的人遠不及東道主賽捷這邊的馮覺身邊的人多。
最後一人,坐在冉絮這最後一排的另外一側,在這教室裡,他的年紀似乎略有些偏大,隱隱靠近他的人也十分豐富,根本看不出什麼共同點。
教室裡的人此時越來越多,到離上課一兩分鐘,冉絮大概數了數,這進修班有一百一十人左右,比冉絮預想的要多許多。
終於,在冉絮愣神的當口,不遠處一個人轉過頭來,皺著眉、壓低聲音衝她斥道:“別吃了你沒走錯吧這又不是餐廳”
一時間,冉絮感覺這教室裡更加寂靜,似乎是很多人對她“喀嗤喀嗤”吃個不停的行為都表示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