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燈籠掛在河面之上,深藍色的水光浮動著橙紅色的燈籠的光。似一個個綻放的橙色煙花,在水中豔麗綻放。
沿岸目及之處,無一不是穿著紅衣的燈籠。方的,長的,圓的燈籠比比皆是。上面畫著各種各樣的場景,有少女吃著糖葫蘆的,少女輕嗅花兒的,尤為得趣。
只見窗戶怕的兩個紅燈籠上,一個畫著紅衣少女,豎著可愛的雙丫髻。她扶地而坐,面前的小案上放著一架絃琴。
那少女周圍是被花瓣所繞,專注於彈奏的她,並沒有感覺身上早已經被花瓣所包圍。
很漂亮的一副畫,那燭火燃燒在少女衣裝的位置。更顯得她身上那身紅衣稱她絕世獨立,一位靈動的俏佳人躍然紙上。
我眼神不覺被這副畫吸引,白翎羽握著我的手,道:“歌兒,你可知那是誰?”
我搖了搖頭,實誠地道了一句不知道。
白翎羽手便又開始不安於現狀起來,他抬起他的手放在我的頭頂。我感覺他的大手可以直接抓著我的手,把我提起來。
這真是我的恥辱啊恥辱!
我看著那紅豔豔的燈籠,瞪大了眼睛不滿道:“我不知道也別摸我頭呀!知不知道這樣會長不高的?!”
白翎羽聽出我語氣中的怒氣,急忙看著我的小臉,卻又查探不出任何不滿的模樣。
於是乎,白翎羽便覺得摸頭殺這件事並沒有什麼,更加肆意妄為起來。
所謂少女心是什麼,就是壁咚牽手身高差,襲吻揉頭懷抱殺!
很顯然,我是少女心已經起來了。雖然嘴上說的說著不願,但是內心並不抗拒白翎羽對我實行摸頭殺。
其實,我自己覺得我還是很誠實的,而且世界上像我這麼誠實又勤懇的人已經很少了。
***
白翎羽順勢抬起手,又放下。抬起手,又放下。如此反反覆覆做了幾次,他才揉著我的髮絲,道:“這是歌兒在七年前的桃花節上,一曲絃歌《桃花盡》,被舉為‘花神’時的模樣。”
“……”對於白翎羽說的,我完全沒有感覺。那語氣透入出來的意味,我不是不知道,我是不想知道。
在去年冬末之前,我來到這個世界。
我多少次期盼有人接我離開那裡。
我也並非像當初看的穿越文裡女主那樣,好像異世給了她一個堅強的鎧甲,好像前世的任何東西,便都可以忘懷了。
我多少次在看著周圍,再看看自己的手,懷疑自己是否在大夢一場。
我多少次窩在被子裡哭,以此來慰籍自己來到異世的緊張感。
嗯。
我真是一個矯情又軟弱的人。
白翎羽自然不可能知道我此時在想些什麼,他只是將我揉進他的懷裡,又自言自語般地道:“對了,我忘了歌兒已經記不得這些事了。”
白翎羽在對我笑,語氣似有安慰之意:“沒關係,以後一定會想起來的。”
我勾起嘴角,勉強道了一句:“若我已經不再是我,以後都不會想起曾經的事,怎麼辦?”
白翎羽輕吻了一下我的額,一縷青絲在他的手裡摩挲:“沒有關係,那就讓歌兒未來所有的回憶,只有我也好。”
不得不說,白翎羽的心境委實豁達了些,如此都能給我一個令人不感動都不行的回答。
這樣說煞風景許多。
原諒我的直白吧。
轉過頭,我又看向左側的燈籠,上面畫著一個披著蓋頭的新娘。她鳳冠霞披,一身紅衣如火如荼。此燈籠的畫者看得出來是費了不少心思,那紅衣上的各色繁榮繡色都用極細極細的線條描繪出來。
紅燭靜靜燃燒,更顯得這位新娘一片紅衣嬌豔八分,靜默兩分。手交疊著規規矩矩放在腿上,似乎很緊張初嫁人妻的感覺。
白翎羽摸著我的頭,又說到:“歌兒,這是你嫁給我時的模樣。那時你一抹紅袖,丹朱點唇。怎麼看,都比那灼灼桃花還要奪目。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歌兒你應該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白翎羽這麼說,弄的本宮臉上不覺嬌羞三分。
雖然心裡吐槽那其實都不是我,但是依舊埋在白翎羽的肩膀上,語氣是我未察覺的嬌嗔:“不要說了啦,羞死人了。”
白翎羽對我的如此態度感到很滿意,下巴抵著我的頭,問我道:“想不想出去走走?”
我知道,即便是我現在抬起頭能頂他的下巴。肯定會是自找苦吃的那種,作死小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