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罰做準備。聞言,他回頭奇怪地看了梅麗一眼:“怎麼?”
“這麼可怕的、邪惡的刑罰,天哪,我光是聽一聽就快要暈過去了,我根本不能想象你要去經受這個……”梅麗搖著頭抽泣起來,“船長是不是故意針對你?”
三刀有些頭疼,他脾氣本來就不是很好,剛想要發貨,可下一秒他就對上了那雙和那人極其相似的眼睛。他嘆了口氣,按捺住心裡的不耐煩,拍著梅麗的肩膀安撫道:“好了,好了,你們這些女人就是喜歡大驚小怪、哭哭啼啼。這真不是什麼大事兒,船長這回是站在我這邊的,我只是去做個姿態。”
說到這裡,他又有些得意起來。
梅麗順勢靠在他的肩膀上,有些羞愧地抽了抽鼻子,小聲說:“我,我又不懂這些……可是說到底你又沒做錯什麼?”
三刀看著梅麗為他打抱不平,心裡也挺高興的,於是他多解釋了兩句:“你不懂,事情沒那麼簡單。南十字掛的畢竟不是血色旗,一直也是以優厚的待遇吸引新血的,我那樣做雖然沒錯,但確實不太好拿去甲板上說。我既然沒有第一時間把知情人全殺了,那訊息就遲早會透出來,還不知道會扯成多大的麻煩。我現在受點兒懲罰,這件事兒就算徹底結了,以後他們也沒什麼舊賬好翻。”
“哦”,梅麗拉著他坐下,親手給他倒滿了一杯酒:“你真是個勇敢、熱心、聰明的人。”
三刀笑著接過酒喝了。
“可是……你為南十字號付出了這麼多,別人怎麼就看不到呢。”梅麗輕聲嘆氣,“你加入船隊這麼久了,護衛艦上的人都說你比希歐大副更強。他憑什麼擁有比你更高的地位,比你更多的戰利品呢?況且,現在明明有一個大副的位子空出來了,他們為什麼還是把你放在護衛艦上?”
他和希歐到底誰更能打,這真的不好說。但梅麗的最後一句話確實戳中了他隱藏在心底的抱怨。
“除了你,難道還有別人更有資格坐上那個位子嗎?……呀!”梅麗掩口輕呼,“你剛才說希歐特別看重那個喬……你說,他們是不是想要讓他做大副?”
三刀雖然不認為希歐真的要讓一個上船沒幾天、還只能扔扔小刀的傢伙做大副,但也被梅麗說得十分煩躁。他重重擱下杯子,直接往門外走去:“你好好休息,悶了就去甲板上吹吹風,不要想些亂七八糟的。這種話也不要出去說——如果你不想給我惹麻煩的話。”
梅麗僵坐在屋內,臉上表情幾度變化。突然,她猛地站起來,衝著三刀離開的方向用最難聽的字眼兒狠狠地咒罵了幾句,然後一把將三刀用過的酒杯砸在了地上。
她急促地喘著氣,呆在原地愣了一會兒。
隨即她像是突然從什麼噩夢中驚醒一樣,一個箭步撲到地上將杯子撿起來,緊張而心虛地檢視著——託厚重地毯的福,杯子完好無損。
跪坐在地上的梅麗又發了一會兒愣,覺得自己實在是命苦的不行,又忍不住嚶嚶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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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船上的生活是很枯燥的。一望無際的碧藍色海水看多了也讓人厭煩,因為經受不住航行時彷彿永遠到不了目的地的恐慌,瘋了傻了甚至自個兒跑去跳海的海盜從來就不少。
能夠一直保持健康的精神狀況的人,通常都有自己打發時間的方式。
喬喜歡玩牌,和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場合下絞盡腦汁地出老千。而瑟羅非喜歡……訓練。
得知瑟羅非的愛好之後,希歐是第一個沒有露出異樣神情的人。相反,他非常讚許地點了點頭:“很好。這個習慣能讓你總是你成為那個活到最後的幸運兒——如果你能稍微注意一下你的領子,讓它們翻得對稱一點,那就更好了。”
南十字號上有一套規律的訓練安排,每個海盜都必須遵守這份安排努力提高自己的實力。在船務和硬性規定的訓練時間之外,也有不少人經常自覺出現在訓練場上。
希歐決定把瑟羅非加入這張安排表裡。
鑑於之前開會的時候明確說了,瑟羅非和喬的“考察期”由船長親自負責,於是希歐拿著安排表敲響了尼古拉斯的門。
門開了。
黑髮的船長沉默地看了自家大副一會兒,露出了一個嫌棄的表情:“很忙,沒空。”
希歐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個兒的嘴角一直弧度詭異地上翹著。他輕咳了一聲,趕在對方把門摔回他臉上之前迅速開口:“我想說的是關於瑟羅非的訓練安排既然你沒空那我就換——”
門重新開啟。
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