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在地圖上寫寫畫畫的希歐都抬起頭來,別有深意地觀察著兩人的表情,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瑟羅非突然笑了。
“都已經到現在了,你還不明白麼?”她敲了敲對方硬邦邦的肩膀,“不是我們,就是長老院。難不成你更樂意把東西放到那幾個褶子怪物的口袋裡?他們拿了東西,還不一定會不會用呢?不是我吹自己,長老院想要再挖出一個好載體,機率比海豹孵雞蛋還要低——哦不不阿尤寶貝兒我不是在說你,你當然想孵什麼就能孵出來什麼。”
阿尤其實沒怎麼聽懂,但女劍士毫無邏輯的偏袒讓它開心極了,它靈活地在地上滾了個圈兒。
“我現在好好的,管家也好好的,這叫什麼來著——雙保險。你在擔心什麼?我,或者長老院,選一個快點兒?”瑟羅非放緩聲音,故作俏皮地炸了眨眼,“船長大人,可別告訴我你真的要選長老院?”
尼古拉斯一言不發地看了她一會兒,他的眼睛裡像是裝了一方正在經歷暴風雨的夜空。
“那也不要是現在……等問過管家再說。”
“好。”女劍士答應得很爽快,並且大方地側身讓出位子,示意看病這活兒還得蠍子這個專業的來。
尼古拉斯也鬆一口氣。他微不可查地往後挪了挪,接著卻不再動了,顯然打定主意要佔領這個最接近女劍士的位子,以防萬一。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太清楚其中的彎彎繞繞。希歐一臉思索的樣子,蠍子看了看尼古拉斯,又看了看瑟羅非,低下頭專心研磨藥粉,並沒有深究的意思。
喬呻|吟了一聲:“神明在上,我都快要瞎了,羅爾你自己反省一下,你對我們都什麼態度啊啊?對他呢?對他呢?你也難以免俗地屈服在*和權勢之下了嗎?”
尼古拉斯的手臂微微動了動,看樣子像是想拔槍。
瑟羅非沒什麼誠意地扯了扯嘴角:“嘖誰讓你沒他可愛。”
喬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我不可愛?!我沒他可愛?!”
瑟羅非:“不可愛。他可愛。”
船長大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可愛之爭弄得有些懵,他的耳朵遵循本能反應很快地紅了起來。
就是現在!
瑟羅非敏銳地感覺到旁邊那人一瞬間的情緒遊移,毫不猶豫地反手將手掌拍到伊莉莎的額頭上!
“嘶——”
那一瞬間自掌心湧進來的狂暴力量讓她又是疼痛又是得意地咧了咧嘴。
就是這個。沒錯兒。
她太熟悉了。
那些久遠的,無所不能的神祗……
掩藏在贈物中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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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盜信條之一——我們從不試圖解決問題,我們直接砍掉問題的頭顱,再剁碎它可惡的身軀。
伊莉莎之前一副分分鐘變成燒火木頭的慘樣兒,在瑟羅非將她體內不斷侵吞她自身魔力的神祗之力取走之後,她周身的木質化很快就退了回去,她甚至還醒來了一瞬,只是很快又脫力昏了過去。
“睡一覺就好了。”蠍子給伊莉莎來了一遍全身檢查,“其他沒大事兒。和那邊那個穆西埃家的少爺比起來,這個半精靈簡直健康得能直接上戰場。”
“那就好。”瑟羅非伸了個懶腰,“好歹沒有辛辛苦苦救回來一截木頭。”
蠍子瞟了眼瑟羅非的臉色,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嘖了一聲開口道:“你們到底在鼓搗什麼?”
“沒有,我都是被鼓搗的。”瑟羅非有些沮喪地聳聳肩:“之前有些事兒沒說,主要還是不想把你們扯進來。鳥鑽石鎮那一場……我可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蠍子挑眉:“那現在?”
“現在……”瑟羅非看了看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伊莉莎,眼裡有幾分凝重:“王都的訊息被全面封鎖,連管家也暫時伸不進手去。現在,卡爾和伊莉莎又出現在這裡,身後還吊著一群氣勢洶洶的追兵……”
“你,曼德拉院長的獨女,”她伸手指了指蠍子,又指了指隔壁,“那邊還有一個班德里克家的大王子。王都鬧出這樣的動靜,你們沒什麼獨善其身的可能了,不如跟我們一塊兒來攪混水吧——說來,你父親還在王都吧?要聯絡管家找準機會把他弄出來麼?”
“他?那混蛋安全得很,你留著點兒心料理自己的事情去吧。”蠍子兇巴巴地瞪了她一眼,“聽聽你說的都是什麼鬼話!本來就是一條船上的,要論資歷我比你深了幾倍不止,什麼時候輪到你在這兒黏黏糊糊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