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將出來,甲冑齊全,豹頭環眼,聲如巨雷,這是李如壁的心腹愛將,叫做燕飛,熟知兵法,更能練兵,這次能提前一月出兵,就有這燕飛之力。
燕飛聲音隆隆,這並不是他有意為之,而是天生如此,說著:“啟稟將軍,兵法有云,十則圍之,我方雖連破兩縣,但臨江大府,其中至少有兵一千,若是發動民壯,更可出得四千。我方要攻,起碼應有萬人,才有把握,此次,只可智取!”
其餘校尉,都是點頭,知道燕飛這時出來,說得就是主公的意思。
李如壁點點頭,問著:“計從何出?”
燕飛回道:“屬下已遣細作,與城中張家取得聯絡,曉以利害,這張家已有投靠之意。”這燕飛雖然看著魯莽,其實粗中有細,是大將之才。
“嗯……”李如壁剛想說些什麼,一個親兵稟告:“啟稟將軍,臨江府有人來投!”
李如壁和燕飛對視一眼,有了預感。
果然,隨著號令,一人進來,就拜下:“小民是張家之人,我張家此次欲附將軍,討伐吳起逆賊,我家已被徵召壯丁,協守南門,明晚願獻城……”
李如壁大喜,但面色不動,淡淡說著:“知道了!你張家之功,本將會記得的。”
第七十四章 除害
八月二十四日,臨江城大戶張家獻城,臨江城破。
伏波將軍府內。
李如壁一身常服,端坐主位,問著:“事情辦得怎樣?”
“已經賜死了!其它家眷,也全部收押,聽候發落!”說這話的,是一個青衣文士,面目普通,泯然眾人,唯有一雙眼睛,溫潤黝黑,一見難忘。
李如壁點頭,這荀靖,是他老師鄭玄推薦的人才,思維縝密,又兢兢業業,李如壁素喜,留在身邊,常參機要。
“唉!賜死一個纏綿病榻之人,非大丈夫所為!”李如壁先是心裡一鬆,隨後又有些鬱結地說著。
“按制,此等逆賊,最起碼也是斬首,暴屍七日,株連三族的罪過。主公這樣發落,已是從輕處置,足見仁慈了!”荀靖勸著。
這說的,是吳起之事,此次進軍,多虧吳起病倒,敵方群龍無首,才如此順利。
否則,憑著吳起十幾年積威,這勝負如何,先不說,光是臨江府內,是否有人敢開門獻城,還是兩說之事。
荀靖見主公面色稍緩,才又說著:“我軍已封了府庫,正在清點,吳家已經抄家,摺合銀兩,計有白銀三萬兩千五百餘兩,黃金千兩……”
李如壁一驚,說著:“吳起十數年積累,果是非同小可,我方銀錢,暫時不用愁了!”
心裡更是大喜,有這些,足夠再擴軍兩千。再拿下文昌、新安二府,這吳南,就基本定了。
“臨江府內,人心如何?”李如壁定定神,還是問起民事來,這些,都是根基,馬虎不得。
“請主公放心,李家名聲甚好,又有聖旨名分,這臨江百姓,在破城時稍有不安,現在,已經大體安定下來,預計再過幾日,就可開市,恢復正常。”
“如此就好!還有一縣,是否需要征討!”李如壁先是心裡一鬆,隨後問著。
“不必!”荀靖搖搖頭,“吳起是逆賊,主公以聖旨討之,這就佔了大義。以有道伐無道,這就有了大勢。現在吳起已死,府城都下,一個小縣,哪敢違抗大勢呢?派人遊說就是!”
“當前最要緊的,還是青龍關啊!”
青龍關扼吳南咽喉,是交通要道,得之就可全據大青山之險,歷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
“先生說得甚是!”李如壁面色陰沉:“青龍關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扼守關卡的又是吳起親信,之前幾次勸降,都是不應,還殺我使者!”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這是規矩,再說,一個使者,殺了也沒啥用,只是表示抵抗到底的決心罷了。
現在青龍關守將如此,已是徹底斷了機會,要是守住還好,守不住,下場必慘酷無比。
“艱難困苦,玉汝於成!主公要奪這吳州,哪可能一帆風順呢?上天磨難王者,也會降下考驗,渡過了,就可成龍!”荀靖已是心腹,李家大志,也是暗示過了。
“說得不錯,這青龍關,就是我的硬仗!這鄉間小蛇、池中鯉魚,都得度過雷劫,才可風雨雲聚,成就蛟龍啊!”李如壁只覺得身上大震,已是有所領悟。
“傳我號令!全軍休整三日,直撲青龍關!”
李如壁治軍甚嚴,現在發下號令,各人都是凜然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