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溫暖。在世家大族的爭鬥裡活了十四年,她早就厭惡了那些人虛偽的嘴臉,如今遇到霓裳這樣真性情的女孩子,自然會產生好感。更何況,她們都是嫡出,身份相當,又是表姐妹,自然是同氣連枝的。
“妹妹還是謹言慎行的一些好,此處可不比在自己家裡,莫要失了分寸,丟了忠烈侯府的顏面。”楚柔姈冷冷的瞥了庶妹一眼,親熱的拉著霓裳走到了一邊。
“姐姐可真冤枉妹妹了,難道我說錯話了麼?霓兒表妹的確是生的極好,不是麼?”楚柔溪不服氣的反駁道,根本沒將嫡姐放在眼裡。
霓裳淡淡的笑著,卻沒有錯過楚柔溪眼裡閃過的一絲陰狠。這個庶出的表姐,可不是個良善的,而且還如此咄咄逼人,看來她在楚家的地位並不算低。表姐平時肯定沒少受她的欺負吧?不過讓她有些不能理解的是,姑母回孃家,為何還要帶上這個庶出的女兒,這有些說不通啊?
楚柔姈懶得理會她,於是拉著霓裳去了別處,留下楚柔溪跟楚凌風在一處。
“表姐,楚柔溪怎麼會隨同你們一起前來?”來到一個僻靜之處,霓裳便忍不住問了出來。
楚柔姈提到這事兒,就一臉的陰沉。“還不是她那卑賤的姨娘在爹爹面前苦苦哀求,說什麼怕呆在家裡悶壞了,非要母親帶著她一同前來。哼,果真是上不得檯面的,就會撒嬌賣乖,耍弄手段。”
說起楚柔溪,霓裳的這位表姐就咬牙切齒,似乎有著深仇大恨一樣。霓裳知道大宅門裡頭的勾心鬥角是在所難免的,而姑父這般不顧嫡庶尊卑,硬是讓嫡母帶著庶女回孃家,這做法實在是太過了。
“表姐何必動怒,不過一個庶出之女,不值得。”霓裳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後背,開解道。
“我也不知道爹爹什麼時候變了…他以前很疼我和弟弟的…可是自從那個賤女人進了門之後,爹爹的注意力就全部在那個女人和她所生的賤種身上了…”楚柔姈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苦悶一朝得到了釋放,便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霓裳是個瞭解自己的知心人。儘管是第一次見面,可她就是覺得她是值得信賴的。
霓裳攬著她的肩膀,安撫道:“表姐,姑父只是一時被迷了心智,他不會永遠這麼糊塗下去的。姑母畢竟是他的髮妻,不是那些低賤的女子可以相比的。姑母作風是強勢了一些,但也只有這種強勢,才能當得起忠烈侯府的家。一旦姑父醒悟過來,便會知道,他過了這麼多年的舒心日子,都是姑母辛苦支撐的,他會感動的。”
“孃親心裡也苦,我是知道的。每每看見爹爹流連在那女人的屋子裡,她總是背地裡暗暗垂淚。可惜外人都能看清楚的事實,爹爹卻一再的執迷不悟,追求的盡是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呵呵…才縱容得一個小小的庶女,也敢跟我比肩而立,實在是可笑之極…”楚柔姈伏在霓裳的肩上,盡情的流淚。
“表姐快些將淚擦乾,可別讓人小瞧了去。”霓裳拿起手裡的帕子,替她拭乾了淚,拉起她往人多的地方而去。
她們躲在這裡許久,怕是又會給那楚柔溪一個藉口,說她招待不周了。果然,她們才離開一會兒,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難以入耳的咒罵聲。“真是豈有此理!有她這樣的待客之道嗎?居然放著我們不管,自己一個人溜了。”
“溪兒,這裡可不是忠烈侯府,你還是管好自己的嘴吧。”長身而立的男子眉宇間帶著淡淡的鄙夷,冷冷的說道。
楚柔溪冷哼一聲,不屑的道:“你憑什麼管我?不過是個不得寵的繼子罷了,還真當自己是侯府的嫡長孫了!”
男子神色有些難看,卻還是好修養的保持了沉默,沒有當眾發怒。他一直知道自己是父親從族裡過繼的兒子並非親生,故而他一直很自卑,拼命努力做到最好,想要得到別人的認可。但這麼多年來,他積極地付出,年紀輕輕就有了功名在身,卻依舊被人明裡暗裡的貶斥,受盡了冷眼。而這個堂妹,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人前提起他的身世,當真是讓人備受羞辱。
見他不說話,楚柔溪更是變本加厲的嘲諷起來。“你以為母親帶你來,是為了給你說門好親事?哈哈,笑死人了!母親才不會那麼傻,將堂堂侯府的嫡長女自己的親外甥許配給你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嫡長孫呢。若不是楚凌羽病的爬不起來,哪裡用得著你來代替相看。你還是乖乖的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努力的去討好巴結君霓裳,早日幫楚凌羽娶個新娘回去沖喜吧!”
霓裳腳下的步子一凝,呼吸也變得不暢起來。原來,姑母這回急著回孃家,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竟然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