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打定了主意,她臉上的神色也輕鬆了起來。
“祖母最偏心了,眼裡就只有霓兒妹妹。我也是祖母的孫女,怎麼就沒這待遇呢?”一道突兀的聲音在廳堂裡響起,四周忽然一片死寂。
不合時宜的嗓音,正是出自大房長女君虹裳的嘴裡。
從她硬是闖進侯府,就沒人搭理她。看著霓裳輕易地就獲得了大家的喜歡,她心裡千百個不服氣,硬是強出頭,想要引起大家的注意。
侯爺瞥了她一眼,故意忽略掉她的存在,對老夫人說道:“兒子的考評已經下來了,老上峰在皇上面前替我美言了兩句,皇上也誇讚了兩句。想必再過不久,升遷的旨意就會下達了。到時候,咱們就可以回京城了。”
“真的嗎?真是太好了!”老夫人欣喜的眉開眼笑,這一天她可是盼了好久了。畢竟,那裡才是她的生長地啊。
當年老侯爺過世,兒子到錦州城赴任,她便跟著一起過來了。可到底不習慣這北方的寒冷天氣,這麼些年來一到冬日雙腿就發寒,疼的厲害。不過,為了兒子她一直默默忍受著,並沒有讓他知道。
景嬤嬤一聽要回京了,也喜得老淚縱橫。
她的兒子媳婦可都還留在京城老宅子裡,一年到頭也見不上一回面。她兒媳婦剛添了個大胖小子,她這個做祖母的還沒有見過呢。
“太好了,真是恭喜哥哥了。”君大姑奶奶也替他感到高興。
君侯爺升遷,對她也是一個助力。孃家的地位越高,她在婆家也有顏面。就算是公婆再偏心,也不能不給兄長的面子,她的日子也會好過一些。
“爹爹,真的麼?京城是個什麼模樣,比錦州城還要大麼?”霓裳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演技了,明明是一個成年人了,卻還要扮演一個孩童的角色,而且還逼真的令所有的人喜歡,真是不容易啊。
侯爺滿是愛憐的看著這個疼到心坎兒裡的獨生愛女,難得有耐心的講述起京城的一些事物來。眾人皆含笑的望著侯爺,認真的聽著,唯有君虹裳一人嫉妒的眼珠子泛紅,恨不得賴在侯府不回去了,將來也要跟著叔父一同上京。
霓裳伏在老夫人的膝上,支著腦袋仔細的聆聽,心中也生出無限的嚮往。所謂心想事成,她前些日子還盼著有朝一日能夠去京城開開眼界,沒想到還真是被她給料準了。
“叔父要上京了,真是太好了。叔父,虹兒也想回去,您可別丟下我。”京城遠比錦州城繁華熱鬧,她可不想一輩子呆在這個小地方,自然要跟去了。
侯爺冷冷的掃了這個不懂規矩的侄女一眼,直到對方察覺到失態低下頭去,這才開口繼續說道:“升遷的旨意估計開過年不久就會送達,在此之前,要勞煩母親將這邊的產業處理一些,能變賣的就變賣,轉讓的就轉讓,儘量輕車上路,也省的麻煩。”
對於升遷一事,侯爺是信心滿滿,故而才有此打算。
老夫人連連點頭,覺得的確該如此。這些年一直是管氏掌家,有多少產業她最清楚不過了。“這事兒就交給媳婦吧,有霓兒在一旁幫襯著,我也省心不少。”
管氏嗯一聲,笑容可掬的應下了。
一再的被忽視,令君虹裳十分的難堪。恰巧楚柔溪又是個尖酸刻薄的,見她被冷落,免不得又要落井下石,嘲諷一番。
“有些人啊,就是自不量力。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也敢在這裡大聲嚷嚷,真是沒規矩。”她頓了頓,放佛突然醒悟一般,繼續說道:“啊,我倒是忘了。這裡是侯府,可不是普通人能呆的地方,難怪說話沒分量了。自取其辱也就罷了,還三番兩次犯同樣的錯誤,真是愚不可及。”
“你罵誰呢!”君虹裳哪裡受過這般的冷言冷語,早已按耐不住,朝著她大吼起來。“你又是什麼東西?一個小妾生的賤種罷了,也敢在我面前呼三喝四!”
“你…犯了錯還不知悔改,竟然對我出言不遜,你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楚柔溪也是從小嬌養大的,雖說是庶出,但待遇比君虹裳不知好了多少倍,也習慣了盛氣凌人,自然不甘示弱的罵了回去。
她們一個是嬌慣任性的商人嫡女,一個是刁蠻跋扈的名門庶女,自詡為天之驕女,誰都不肯讓著誰。
“你個臭不要臉的,別以為我會怕了你。告訴你,這裡可是君家,不是你楚家,你最好搞清楚咯!要扒本小姐的皮,你還不配!”
“君家又怎麼樣?又不是你君虹裳的家,你有什麼資格對我大吼大叫?”
眼看著二人就要打起來,侯爺不得不大喝一聲,命丫鬟將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