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之約已經過去,他知道她做到了。在她及笄的那日,他心中忽然生出一絲恐慌來,生怕他們以後便沒有了交集。自打他以七皇子的身份出現之後,他們之間就已經有了一道溝壑。為了報仇,他不惜與竇連翹聯手,用自由身作為代價。也正因為如此,他與她之間就越來越遠,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談天說地,毫無芥蒂。
她總歸是要嫁人的,而他的大仇還未能報,根本無法給她她想要的一切。故而,他不敢輕易許下諾言,怕傷了她的心。
如今,他已經迎娶了正妃,他更加不願意委屈她做小。他只想等著有朝一日,他了結了那多年的恩怨,再以新的身份來明媒正娶,給她一世榮華。相思難耐,他逼著自己兩年不曾與她相見。可在大婚這一日,他卻放縱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來到了這裡。卻不曾料到,居然還有人在暗中保護著那小丫頭。
“夜梟,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識相的離開吧。”他的臉色忽然變得冷凝,渾身充滿了殺伐之氣。
這是他平日裡,一直掩藏的霸氣。
夜梟知道不是他的對手,卻也不肯輕易的認輸。屋子裡的那個女子,是他發誓一生要相護的女子,他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到她,即使眼前這個人功夫高出他許多,他也不能棄霓裳姑娘的安危不顧。“有我一口氣在,絕對不會讓你傷害霓裳姑娘。”
“看來,這丫頭又招惹了一個麻煩。”一身玄衣的頎長男子伸手摸了摸下巴,踏著月光而來。
見到那熟悉的身影,夜梟緊張不安的心頓時安靜了下來。幾個跳躍,他就來到了皇甫玄月的身後,恭敬的叫了一聲主子。
“原來夜梟也是替人賣命的…”皇甫臨看著眼前這個渾身上下感受不到半點兒殺氣的風流男子,眼中滿是驚奇和戒備。能夠驅使第一殺手為他賣命的,難道他便是傳說中來無影去無蹤的風雨樓的主人?
皇甫玄月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不緊不慢的說道:“如此良宵,七皇子殿下不在府裡過你的洞房花燭之夜,怎麼有興致到侯府裡來賞月?”
一聲七皇子,立刻讓夜梟的身子緊繃起來。
沒想到,想要打霓裳姑娘主意的男子,竟然是七皇子!那樣身份的人,又是在大婚之日,竟然這般偷偷摸摸的夜闖侯府,當真是無恥之徒!這樣的男子,怎麼能配得上那樣善良聰慧的霓裳姑娘!
似乎感受到了夜梟不同往日的氣息,皇甫玄月心中頓時不高興的蹙了蹙眉。看來,裴峰的建議果然是正確的,還是要儘快將丫頭娶進門才好,再這樣下去,還不知道她會招惹到多少狂蜂浪蝶麼!
他的寶貝,可是隻有他一個人能夠獨佔的!
“這位公子,想必就是風雨樓的主人吧?”皇甫臨輕輕地撫著鬢邊的髮絲,動作優雅至極,怎麼看都是高貴無雙的清貴之人,與夜闖侯府的賊人相去甚遠。
皇甫玄月打量著這位皇侄孫,心中暗暗得意。小子,等到身份公開那一日,定叫你生不如死!
“正是本座!七皇子好眼力!”
“樓主不在風雨樓待著,夜入侯府,又是為了哪般?”七皇子側過身去,雙手抱臂的與他對視著,氣勢也毫不遜色。
皇甫玄月慵懶的雙手叉腰,笑得極為曖昧。“本座來侯府,自然是夜會佳人,偷香竊玉的!怎麼,難道七皇子舍下府裡的嬌妻,也是為了偷香而來?”
“本殿的確是心儀君姑娘已久,而且也早有過約定。”皇甫臨不服輸的咬牙切齒,含糊其辭的說道。
夜梟見他們二人聊得火熱,手指早已捏的嘎嘣直響。
主子對霓裳姑娘的心意,他早已瞭解。裴峰的警告,他也聽了進去,知道以他的身份,的確是配不上霓裳姑娘的。所以一早就放棄了,只是想暗中保護她而已,並沒有非分之想。而這兩位身份尊貴之人,竟然明目張膽的談論著偷香竊玉的話題,實在是令人氣憤不已!霓裳姑娘是他們用來爭奪的物品麼?!真是太過分了!
“大言不慚!本座的女人,你還是別肖想了。我家丫頭可是有潔癖的,你都已經娶了妻了,她是不會與你再有任何瓜葛的!”皇甫玄月笑得張揚,知道拿捏住他的短處。
果然,聽了他這話之後,皇甫臨的臉色就暗沉下來,變得十分陰鬱可怖。眼前這個男子,實力與他相差無幾,但他偏偏就輸在這裡,而且毫無反駁之力。不過,他也不是輕易會低頭的人,仍舊厲聲喝道:“本殿與他相識在先,她是絕對不會與你這個江湖中人有任何牽連的!該死心的人,是你!”
“不過是個身份而已,只要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