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中氣勢,他感覺到好像一隻死神巨手在自己頭頂撫摸而過。而他,就是巨手之下那隻溫順的小貓。
不只是他,他周圍的人,全都瑟瑟發抖,汗如雨下。
“即便是柳相也無法給我這種感覺啊!”
“這就是百萬級金丹,兩百萬的元嬰之下第一人進階元嬰之後的實力?”
“他在等什麼?是在暗示?我們……我們要怎麼做?”
五秒……十秒……二十秒後,天瀾宗宗主猛然福至心靈,眼睛一亮,滿含驚恐與虔誠中,手伸向了儲物戒。
這一瞬間,他是猶豫的,但是,立刻咬了咬牙,下一秒,手捧一份玉簡,光華四射:“天瀾道天瀾宗歸降,求真君不殺,天瀾宗七萬門徒命冊在此,還望真君笑納!”
聲音顫抖著,誠惶誠恐。
徐陽逸沒有接,冷冷地看著跪在自己眼前,雙手舉過頭頂的白髮老者。一言不發。
老者根本不敢動,保持著這個姿勢整整數分鐘,滿頭冷汗如雨灑下,整顆心都在胸腔亂跳,足足五分鐘後,才聽到了一聲淡淡的“嗯。”
玉冊飛走,老者渾身散了架一樣,立刻以額觸地。戰戰兢兢,汗不敢出。
緊接著,一道道聲音立刻響起,生怕自己慢了“岐黃道元真門全宗投降,求真人不殺!五萬七千名門徒命冊在此,還望真君網開一面!”“騰龍道歸藏教全教舉降,六萬三千名教眾命冊在此,求真君不殺!歸藏教必定肝腦塗地,以報聖恩!”
一道道聲音,海浪一樣起伏。大晉王朝八十三大宗門大教,鏖戰兩年三個月零七天,開啟了老君殿的大門,卻在二十分鐘內於青城山頂全部投降。
百萬修士齊解甲!
一份份命冊飛到老君殿上,何其輝煌,長青子,華陽子,在青城山頂死死咬著嘴唇,不發一語。
共計一百二十萬大晉殘兵,於中午十二點三十五分,全軍投降!
華夏軍,剩餘七十八萬,戰死二百三十二萬。傷者無數。
大晉王朝,剩餘一百二十萬,戰死四百七十一萬,無傷者。
“道祖在上……”一位年輕道士,完全放鬆之後,脫力地靠在牆上。這才發覺自己已經熱淚縱橫:“各位道友在天有靈……你們看到了嗎……”
一位女修,手中長劍噹啷落地,紅唇緊抿,含淚看天:“師兄……是我們贏了……我們贏了啊!!”
“當……”“噹啷……”所有修士的長劍,隨著他們的心情齊齊落地,數秒之後,青城山上爆發出一片壓抑到極致之後,觸底反彈的發洩怒吼。
“啊!!!!”
“我們贏了!”“贏的是我們……是我們啊!!”
無數人坐在地上,含淚大笑,仰天狂笑。然而,他們灼熱的目光全部看向了徐陽逸。
“日後……我必然有一日,達到真君的地步……”這一道身影,披灑著太陽的光華,在所有大晉修士跪下的那一刻,已經完全銘刻在了每個人心中。這一句話,幾乎在所有活著的修士心中升起。
一人抗下大將戰。
兩人圍困晉後主。
一人剿滅百萬大軍。
然後在數百萬人面前仙樂齊鳴,大地飛花,立地成嬰。
一戰封神!
隨著徐陽逸一次次微微的點頭,一份份命冊全部飛到了青城山頂,所謂命冊,乃是任何一教的真正家底。信奉同一個神明,同一種信仰,一旦在命冊上勾去他們的名字,輕則修為大降,跌落一個大境界。重則成為廢人。
當所有大宗的命冊全部飛到青城山上之時,徐陽逸的目光靜靜看向了天的另一邊。
在那裡,柳明陽彷彿蒼老了百歲,仍然是硃紅色的蟒袍,仍然是玉帶金冠,然而整個人的精氣神,卻彷彿走到了修行之路的盡頭。
他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徐陽逸,迎向他投過來的目光,表情似哭似笑,說不出的詭異瘋狂。
許久,他如同機械一樣沙啞開口:“你元嬰了?”
不等徐陽逸回答,他冷笑著轉過頭,看向前方黑壓壓一群跪在半空的大晉修士:“臨陣投敵,你們還沒有把大晉王朝放在心中?”
“生於斯,長於斯,叛於此,本相真不知道,大晉王朝竟然還有這麼多軟骨頭。”
面對他聲音平靜如水的質問,無一人開口。更無一人敢回頭與其對視。
沒人想死。亦無顏以對。
話音剛落,他手中金劍飛快黯淡下來,隨著一聲清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