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剛才自言自語地解釋,反而可能弄巧成拙,對方會以為他特地解釋給自己聽。但是……現在這個機會,卻絕不能失去。
了無痕跡,平淡若水。
背後的神通,緩慢了,一寸一寸前進。他甚至能感覺到背心迷彩服的鼓動,看似吹了一陣風,但是,只要對方不收回靈力,必定是血濺五步。
“確實是試探……任何教的教義中都有不得亂殺無辜,尤其是在耶路撒冷!”他心中狂跳,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招了招手,黑鷹竟然走了過來,他皺眉說了幾句:“那是恩格爾的人?”
他只是進入巴基斯坦房間之前,用靈識掃到了這句話。
沒想到,黑鷹看了看,隨後啐了一口:“他們怎麼也在這裡?”
所有的話,都進入阿拉衣耳中,他的手,悄無聲息地放了下來。那道神通,在碰到徐陽逸背心的一剎那,煙消雲散。
徐陽逸心中無聲感慨,自己的運氣確實不錯,他看著像德國的國旗,隨口一句,居然猜中了。
只有自己知道,剛才有多兇險。不是過招,勝似過招。尤其……他還絕對不能反抗,要將背心留給一位大公至尊,還要完美地演繹這場戲,他都覺得自己快非人了。
不得不說,細節決定成敗。
“我剛才就是看到了他們。你們從沒對我說過,恩格爾部隊有華夏人。”他眉頭皺的更深,卻清楚感覺,身後的敵意,已經漸漸減輕。
心臟,從繃得緊緊的鋼絲上掉下,開始平穩跳動。
“是日本人。”黑鷹掃了一眼,厭惡之感更甚:“柳生家的。有兩把刷子。”
他胳膊往徐陽逸脖子上一摟:“走吧,楚隊說有要事。我們還要去見個耶路撒冷很重要的人物,是上面的密令。”
阿拉衣的敵意徹底消失。
他們聲音很小,對於大公,仍然清晰無比。
“要見耶路撒冷的重要人物?”他眉頭輕輕一抬,隨後搖頭離開:“華夏的人,不碰為好……算了,看樣子,那個人是真的沒有進入耶路撒冷?也說得通,八位大公的視察,除非他達到了親王級別。看來是知難而退了。”
他深深看了徐陽逸一眼:“如果是你真的克服了本能……這裡,也該你進。”
他的身影微微模糊,彷彿水池中的漣漪,悄然無聲消失。
現場上百人,沒有一個知道剛才有一個堪稱至尊的怪物,從天上來到了人間。再從人間收走了他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感受到身後靈力消失,徐陽逸心中無聲感慨。
黑鷹這一句看似無心的話,徹底把他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這就是生在修行大國的好處。別人不敢隨便碰出來的修士,否則,說不定過幾天就是一位大公找上門來。尤其,耶路撒冷距離華夏並不遠。
重新上了車,這次楚昭南沒在,而是黑鷹給徐陽逸當司機。他們的車上,還是隻有兩個人。
就在這一瞬,他感覺有什麼東西,無聲地截斷了所有靈力。
“不……不是截斷,而是排斥。”他目光深沉地看了看天空:“現在,透過通行口,正式進入耶路撒冷的地盤。看樣子,任何不屬於伊斯蘭教的靈力,在這裡都會被馬上察覺。”
“隔絕了修士的耳和目,所有人,都變得和凡人一樣。”
車,緩緩開入耶路撒冷主城。這裡現代化建築較少,而滿地都是戰爭的殘磚碎瓦,以及各種各樣的清真寺。還有無數朝聖的教徒。
“呵……”徐陽逸用手搓了搓臉,這才感覺四肢的冰涼感減輕了一絲。
“其實。”就在他剛點上煙的時候,黑鷹忽然開口說了一句:“剛才的並不是恩格爾部隊。而是德國的維和部隊。”
徐陽逸的目光立刻掃了過去。
許久,他才點了點頭。
“是你?”
黑鷹拿出一個小巧的儀器,放在車上,車自己開動起來,隨後,他整個人匍匐在座位上,姿態無比低微,聲音中帶著一抹難以抑制的激動:“見過特使!見過前輩!主永遠護佑著我們,阿門。”
一切都清楚了。
難怪,黑鷹剛才來的如此之巧,說的話看似隨意,卻剛剛好化解徐陽逸一切困局。本來,徐陽逸的底牌是蓮花轉生——起身就逃。
原來……他就是梵蒂岡的線人。
“不容易。”徐陽逸微笑著翹起二郎腿,手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三年,竟然能把你安插進刺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