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羅法也靜靜地看著她,一動不動,但面上亦沒有什麼多餘的神色。
“房奇不見了?”布蘭多吃了一驚,房奇不見了的話只能有兩種可能。要麼他乘亂逃走了,要麼就是被人帶走了。
前一種猜測並不是沒有可能性,房奇一貫與他們不是一路,雖然對方倒還算得上是言而有信,但在翡翠之謎面前,作為鬼車一脈的傳承者,難免不會別有用心。
布蘭多雖然一貫不喜歡平空生疑,但此刻還是出於謹慎地詢問了一句:“德爾菲恩小姐呢?”
“那個女人……她倒是還在。”小母龍看著芙羅法說道。
“船那邊呢?”
“我讓柳先生和凰火過去了,還沒有訊息傳來。”
“事情是怎麼樣的?”
“我們在戰鬥的時候突然起了霧。霧氣中出現了很多次級惡魔,大家趕忙聚集起來,才發現房奇那傢伙已經不見了。”
布蘭多皺著眉頭,心中其實已經確定了想法。他抬起頭來,目光落在芙羅法身上,那個顯得有些陌生的黑髮少女亦將視線從阿洛茲身上轉移過來,與他對視著。
布蘭多知道,船擱淺在‘沙灘’上。房奇是沒有能力將它弄回海上去的,他那麼問。無非是出於保險的目的而已。
而若房奇是覬覦翡翠之心而離開的話,多半會帶走德爾菲恩,這在當時的情況下對於他來說應當不費什麼力氣。
但他沒有這麼做,那麼剩下的可能性就不言而喻了。
而在這裡能將房奇帶走的,無非是兩撥人馬,其中一撥便是面前的芙羅法一行人。另一外一股勢力,則是阿肯圖與它手下的爪牙們。當然,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但布蘭多還是不能排除前者的嫌疑。
再說誰知道這是不是對方合夥起來耍的把戲呢。
雖然布蘭多覺得沒什麼必要。
芙羅法平靜的眼神很有說服力,她雖然沒有開口。但布蘭多還是下意識地為這幾頭龍族洗清了嫌疑。
“各位沒什麼要說的嗎?”他問道。
“如果閣下不相信,我們說什麼都沒有意義,如果閣下相信,我們說什麼都沒有必要。”芙羅法簡單地回答道。
她停了停,思考了片刻才問道:“我倒是有一個問題,房奇是誰?”
“是我們的同伴。”布蘭多答道,他同時在觀察芙羅法的神色,似乎想要從中找到對方是否作偽的痕跡,但令他失望的時,少女至始至終都只有一個表情。
“我對這個不感興趣,我的意思是,為什麼阿肯圖會帶走他。”
“你那麼確定是阿肯圖帶走的他?”布蘭多皺起眉頭道:“我怎麼確定這不是你們故意誤導呢?”
“我不管別人怎麼想,這只是我的判斷而已,也不需要其他人相信,”芙羅法答道:“因為現在是我提問,而非回答閣下的問題。”
布蘭多默默地愣了一下,不由得回頭去看阿洛茲,心想原來芙羅法平日裡是這樣一個性格麼,很難想象小母龍竟然樂意和這樣一個性格的人為伴。
阿洛茲卻只呆呆地看著自己昔日的伴侶,好像丟了魂一樣。
布蘭多這時看到芙羅法身後的其中一位龍族附耳在她身邊說了些什麼,少女臉上罕見地露出一絲驚怒的神色來:“房奇就是那個和你們一起的九鳳人?”
“怎麼?”
“恕不奉陪!”芙羅法與一眾龍族卻像是遇到了什麼著急的事情一樣,紛紛轉身就走。布蘭多愣了一下,本想出手將他們留下來,但想了想之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小母龍張了張嘴巴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沒能發出聲音來,隻眼睜睜看著對方的背影消失在霧氣之中。
好半晌,她才轉過頭道:“布蘭多,芙……他們?”
“看起來他們與阿肯圖並不是完全站在一條戰線上的,那頭惡魔另有企圖,把他們也算計在內了。”布蘭多同樣看著那個方向回答道。
“那我們……?”
“去把大家召集起來,事情可能變得有點麻煩起來了。”
布蘭多皺起眉頭來。他沒有將芙羅法留下,其實是因為已經猜到了背後的可能性,既然如此,也就沒有必要在這些被黃昏之龍所控制的龍族身上浪費時間——讓它們早一些離開,說不定還可以讓它們給阿肯圖製造一點麻煩。
布蘭多已經猜到,阿肯圖的目的就是停滯之界,事實上在前往此地之前他們就曾經推斷過這一點。只不過他沒有想到那位煉獄之主急不可耐到在解除封印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