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看了她一眼,幕僚小姐也淺淺回以一笑。
他轉動鑰匙開啟門,木門後好像是怪物張開的黑洞洞的巨口,等著獵物自投羅網。三人在門口站了片刻,才適應了驟然變暗的光線,這間房間和印象中一樣的狹小,積滿灰塵。不過卻打理得很乾淨,顯然它的主人在離開之前精心地佈置了一番。“安蒂緹娜你以前就住在這裡?”芙蕾雅有些吃驚地打量著這間屋子,在布契的時候,就算是民兵隊的舊倉庫也要比這裡寬敞亮堂得多,她一直以為幕僚小姐是貴族出身,但沒想到她在追隨布蘭多之前會住在這樣的地方。
“嗯。”
“可我聽布蘭多說你是貴族家的千金……”
“領主大人並沒說錯。曾經算是吧。”安蒂緹娜答道:“但父親失蹤之後,債主們找上門來,為了還清外債我不得不變賣家產。我記得在那之後不久,母親也鬱鬱而終,生活就變得拮据起來,為了縮減開支,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
“對不起,安蒂緹娜,我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過往。我不應該提起的。”芙蕾雅有些尷尬地答道。
安蒂緹娜笑了笑,並不在意。
布蘭多來到那張書桌旁邊,點燃了殘餘的蠟燭,燭光如豆,勉強映亮了這間屋子。屋子裡滿是灰塵,但安蒂緹娜走到床邊將床上一層布帷掀開,就露出一張乾乾淨淨的木床淨,只是有些輕微的黴味。布蘭多有些驚喜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滿是嘉許。一旁的芙蕾雅也是出身低微,在這間狹小破敗的屋子裡也並不感到多麼不自在。她看到兩人的舉動,也默默加入收拾起屋子來,三人都沒有開口,自從上一次離開布拉格斯之後彷彿已經很少有這樣的時光,屋子裡一時間顯得有些安靜,只剩下一些細微的雜音。沒多久他們就將屋子打掃得乾乾淨淨。
安蒂緹娜開啟靠書桌方向的窗戶,她在窗欞上看了一眼,皺起眉頭,又輕輕合上,她再拉開抽屜。忽然說道:“有人進過著屋子。”
布蘭多微微一怔:“怎麼了?”
“在我離開之後,有人進過這間屋子。”
布蘭多眉頭也皺了起來:“怎麼回事?”
“應該不止一個人,他們從窗戶進來的。進來之後先檢查了抽屜,”她走到一旁,開啟櫃子:“也應該檢查過我的櫃子,裡面的書被人翻過了,他們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你確定麼,安蒂緹娜?”布蘭多有些警覺地問道。
“嗯,我自己放好的東西,絕對不會記錯,肯定有人動過它們。”
“要不要問問周圍的人?”芙蕾雅小聲問道。
“不必了,他們肯定不會知道什麼,”幕僚小姐搖了搖頭:“無論是小偷還是別的不速之客,他們肯定都不會刻意讓人發現。”
“有什麼線索麼?”
“有些奇怪,好像這些人來得比較早,先前打掃屋子的時候我們並沒有留意腳印或者是別的什麼東西,屋子裡面的積灰很自然,也就是說這些人至少不是在這幾個月之內光顧的。”
“一年之前?”布蘭多想了一下,那時候他們好像才剛剛離開布拉格斯沒多久,名聲不顯,好像也不大可能有人會在那時候注意到他們。他想了一年,答道:“如果真是那時候,那就只可能是小偷了。”
安蒂緹娜微微一笑:“那小偷先生們只怕要遺憾地空手而歸了。”
這句話讓布蘭多心中疑惑頓生,居住在掘墓大街的人多半是這座城市之中最貧困潦倒的一群人,混跡在這座城市灰色區域的那部分人不大可能不知道這一點,事實上竊賊很少光顧這樣的地方,因為他們多半知道這些地方無利可圖。他猶豫了一下,忽然聽到芙蕾雅說道:“這裡只有一張床啊,布蘭多。”
布蘭多一愣,隨即才意識到這件尷尬的事情,他都差點忘了,先前這間屋子是安蒂緹娜一個人住的,屋子裡只有一張床。
安蒂緹娜怔了怔,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畢竟這屋子裡全部的傢俱也就是一張書桌,一隻矮小的櫃子,兩張椅子與一張床,實在很難讓人不聯想到在這麼簡陋的環境下,晚上怎麼休息的問題。“你們兩睡一起好了,反正以我現在的實力,一天晚上睡不睡覺也沒多大影響。”布蘭多想了一下,如此安排道。
“那可不行,”安蒂緹娜搖搖頭:“你是領主大人,家臣怎麼能讓領主替他受罪。再說這也是因為我考慮不周的緣故。”
安蒂緹娜不同意,芙蕾雅自然也不會同意,她臉皮還沒厚到可以一個人自私享受的地步。
布蘭多彷彿早料到如此,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