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蒼穹之青軍團的軍團長。事實上馬卡羅和歐汀伯爵已經從各自的渠道得到訊息——克魯茲人的使節團已經在早些時候出發,離開了帝國,正在前往埃魯因途中。
這絕對不是一個好兆頭。
但直到這一天早些時候。
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到訪了瓦倫登堡。
毫無疑問,這是一位格里菲因公主殿下已經久等多時的客人。
窗臺外,從城牆上垂下的藤蘿綠蔭蔭地晃動著。遠處,靜風森林與貢恩山脈沉浸在瓦藍的背景之下。午後和煦的陽光慢慢爬上了窗格,透過葉片的脈絡,灑進房間之中,一派金色的暖輝。屋內,名貴的黑木書桌後面,格里菲因公主正安靜地坐在長背椅的紅色絨墊上。
她刻意使自己冷靜下來,但還是好幾次忍不住去詢問時間。“快到了,她已經過了長廊了。公主殿下。”使女有些為難地微笑著答道。
格里菲因公主點點頭,輕輕吸了一口氣。這個時候門外終於傳來哚哚哚的敲門聲,彷彿整間屋子靜了片刻,她才輕輕答道:“請進來。”
門推開了,門後正是芙蕾雅,仍舊是一身埃魯因的軍服。只不過身上的沉穩氣息遠勝從前,除了臉還有些紅撲撲的,幾乎活脫脫就是另外一個尼玫西絲。她看到格里菲因公主,怔了怔,本來以為接見自己的會是馬卡羅或者歐汀伯爵。但馬上還是行了一個騎士禮。
“公主殿下。”
“不必多禮,”半精靈少女表面上顯得平靜,但卻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沉靜地開口道:“伯爵……伯爵他還好嗎?”
“殿下,布蘭多他……他沒什麼大礙。”芙蕾雅有些不安地小聲答道。
不過格里菲因公主好像並未注意到這一點,她不安地動了動,雖然細微的神色幾乎微不可查,但還是有些急切地問道:“那、那我弟弟呢?”
“哈魯澤殿下也無大礙,他和伯爵大人都很好。”
半精靈少女這才淺淺出了一口氣,雖然她極力剋制住自己露出軟弱的神色來,繃著臉,但腦子卻有些亂。她在那兒坐了好一會兒,既高興,又有些失落,尤其是對於那位託尼格爾伯爵的感官而言,過了片刻,她才又恢復了冷淡:“伯爵為什麼不自己來這裡?”
“尼玫西絲小姐和大家都受了傷,領主大人想先將他們送回弗拉達或者是冷杉領。”
格里菲因垂下眼瞼,像是在思考,片刻之後,她才又看向芙蕾雅,銀色的眸子裡已經是一片清明:“芙蕾雅,這是一個藉口,對嗎?”
芙蕾雅臉都紅了,這的確是一個藉口,真正的原因是茜失蹤了,布蘭多正在想盡辦法找到關於那個山民少女的線索。不過也不僅僅如此,還有一些更深沉的原因,但這裡有外人,她記起布蘭多告訴自己的話,看了公主殿下旁邊的使女一眼,點了點頭。
格里菲因微微側過頭,對自己的使女說道:“你去告訴高地騎士的先生們,伯爵大人來不了了,但他還活著,問問他們有什麼想法。”
使女輕輕一點頭,立刻離開了。
然後公主殿下才回過頭,開口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還有那場爆炸,我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芙蕾雅吸了一口氣。
“是這樣的,公主殿下……”
……
德爾德塔爾港——
黃昏時分,一輛彷彿滿載著貨物的大篷馬車沉重地沿著人群搖搖晃晃緩緩駛向港口方向,但在馬車前方的人群越聚越多,通往港口的大道上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沒多久,人群果然簇擁到連馬車也不能前進的地步,馬車不得不停下來,車伕回頭問了一句什麼,才從馬車上跳下一個渾身籠罩在斗篷下的人來;這人好像是近期才受過傷,行動有些不便的樣子,他一瘸一拐地來到馬車前面,看了看外面的情況,然後和車伕交談了幾句,才重新回到馬車邊。
這個時候,車篷內傳來一個聲音:“怎麼了,伯伊默?”那個聲音有些乾巴巴的,聽起來沙啞得像是老人。
“是好訊息,巴巴恩,我們得救了。”前者一臉喜色,來到車篷邊,低聲說道:“是我們的使節團,他們剛剛靠岸。”
車篷內一陣沉寂。
巴巴恩子爵坐在一堆乾草邊上,臉色蒼白,好像是得了什麼絕症一樣。他聽到自己同伴的話,才終於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然後艱難地爬起來,用手掀開馬車內一角用黑布蓋著的東西,那是一整塊水晶,水晶之中,裡面紅髮的少女少女緊握長槍,憤怒的神色還栩栩如生,她是如此的美麗——但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