駁的外壁道:“你可知道這座燈塔的來歷?”
夏爾下意識地仰頭看向這座燈塔,這座古老的燈塔看起來已經上了年頭,但看樣子不過是座在崇高內海隨處可見的舊式燈塔,實在不知這座燈塔還能有什麼別的寓意。
“法坦港歷史悠久,不過領主大人,我可從沒到過這裡,也不清楚這裡有些什麼歷史古蹟。”他答道。
“哈哈,”布蘭多哈哈一笑,得意地向身畔的商人大小姐伸出手。後者吐了吐舌頭,不情願地將一枚金幣放到他手上,哀嘆著抱怨道:“夏爾你可真沒用啊。”
“這座燈塔就是鼎鼎大名的圖門燈塔,”布蘭多伸手指向港口區方向:“法坦始建於光輝重返之年;港口的奠基人是克魯茲人著名的學者法坦。弗里曼,後者是圖門的後裔,也是凡人世界中少有受人尊敬的敏爾人血脈的傳承者。不過可惜這個家族最終也沒能逃脫時間的審判,終究消散於歷史的長河之中。這座燈塔就是為了紀念他們而建,圖門終歸是文明之火的傳遞者,是在黑暗中將啟迪之光交給黑鐵之民的智者,可惜現在已經很少有人能記起這些歷史來了。”
他目光柔和地看向碼頭的方向,上一世他離開埃魯因前往法恩贊時曾經途經此地,他記得這座燈塔的大門上有一枚法坦港的徽記,如今雖然比那時早了幾十年,但門上的徽記卻依舊。只是嶄新了許多;這種感覺十分奇妙,前後兩世,這座港口並沒有太大變化,他甚至能找出關於幾十年後點點滴滴的細節,過往的回憶就融入這些細節之中,讓心中生出一種奇特的感慨。
夏爾哭笑不得地看著自己的領主大人拿自己打賭,不過布蘭多的話也引起了他心中的好奇,他仰頭看向這座燈塔——這座平平無奇的燈塔和崇高內海其他地區的燈塔並沒有任何區別——它矗立於兩道海岬之間。眺望著法坦港外千年不變的碧海藍天,彷彿一位孤獨的老人。經歷了風吹雨打之後,沉默而睿智地守望著時光的流逝,只剩下身上斑駁的藻綠和白漆。
歷史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巧合,在此完成了一個迴圈,它曾見證了最後一個敏爾人血脈的衰落,而今卻又要看著它們重回世間。
“原來這座燈塔竟然有如此來歷。”
“它其實並不是原來的那一座了。”法伊娜忽然抬起眼皮,帶著些許驕傲淡淡地回道:“最早的圖門燈塔毀於一一四年的火災中,後來又重建了一次,重建的燈塔在七月戰爭中被損壞,你們看到的已經是第二次翻修的了。”
布蘭多回過頭看了她一眼。深褐色的眸子裡擔憂的光芒一閃而過,雖然說經過一夜的休息今天法伊娜看起來氣色好了很多,而且換上禮服與長裙重新顯得光彩照人的千金大小姐似乎真的恢復了屬於花葉公爵長女的驕傲,但他心裡清楚,或許只有親身經歷才能明白過去的這一個月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顯而易見的,那道陰影沒那麼容易被從心靈中磨滅。
在信風之環那個不知人間憂愁的公爵千金,如今已經再也看不到了。
“法伊娜小姐——”
“你又想來安慰我了,”法伊娜赫然回過頭瞪著他,漂亮的眉頭深深地蹙著:“我不想和你吵架,鄉巴佬,我可沒你想象中那麼脆弱。”
“還有,”她認真地一字一頓糾正道:“叫我法伊娜。”
布蘭多盯著這位大小姐直皺眉,心想這裝出來的強硬和在信風之環那時候其實並沒有本質的區別,只是看起來傻的可愛。
夏爾看到這一幕心中暗笑,不過還沒忘了自己還有正事,連忙稟報道:“領主大人,那邊已經拷問得差不多了。”
“哦?”
布蘭多略微皺了下眉,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巫師侍從帶來的是什麼訊息,事實上撬開羅德尼的嘴在他看來並不是什麼難事,但關鍵問題是——這傢伙掌握了女王陛下多少秘密。“他說了些什麼?”他開口問道。
夏爾忙不迭地答道:“不出您所料,羅德尼這一趟的主要目的就是衝著法伊娜小姐來的,白銀女王希望透過以法伊娜小姐、赫利克斯公爵父子為質逼迫法伊娜小姐的妹妹就範,以此達到掌握花葉大公領的目的。”
“我妹妹她冰雪聰明,絕對不會受那個惡毒的女人左右!”法伊娜冷冷地插口道,她雙拳緊握氣得瑟瑟發抖,布蘭多輕輕拍了下她單薄的肩膀,問道:“除此之外呢,白銀女王身邊的敏爾人是怎麼來的,她究竟打算幹什麼。除了敏爾人之外,她手邊還有那些秘密的力量?”
“呃,”夏爾聳了下肩,“這些羅德尼知道得也不多,不過女王陛下好像對阿爾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