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作封面的日記,日記的第一頁上用娟秀的文字寫下了這本日記主人的名字。她叫做格拉絲。佩蒂,她真實的身份正是羅瑞森生前的妻子,她是一個牧樹人。”
她說到這裡停了下來,並不打算繼續再說下去。布蘭多接著說:“我之前就在思考這樣一個問題,無論魔力之潮如何咆哮怒號,在海面上掀起萬丈波濤,但珀金又豈能容忍在自己的聖所之內有如此多亡靈橫行?但看到這座圓廳的時候,我就明白了。這間大廳並不是珀金的頌祈廳,而是聖窖。珀金的信徒們用來將邪惡的魔物封印在地下的聖壇。所以亡靈存在於此的原因如此簡單,因為他們早就存於此地罷了——”
“就算如此,也不能說明什麼。”
“確實如此,但問題在於你自己露出了尾巴,不要忘了你先前對羅瑞森施展的是啟靈巫術。”
“這不奇怪,”白冷冷地說:“我是瑪達拉的黑暗領主。搜尋強大的亡靈作為手下太正常不過。”
“那你完全可以用命令死靈,何必為羅瑞森開啟智慧。”
“那是因為擁有智慧的高階亡靈更加強大。”
布蘭多搖搖頭。“理論上來說是如此,但羅瑞森的亡靈仍舊保留著聖徒之心,是真正的聖者亡魂,就算它醒來受制於啟靈術的強大魔力而無法攻擊你。但它也會選擇自我毀滅,你能得到的不是一位強大的隨從,而是一堆枯骨而已。啟靈術卷軸價值不菲,瑪達拉帝國還沒強大到可以隨意揮霍的地步,你之所以敢這麼做,是因為你需要羅瑞森恢復生前的記憶,只有作為這座聖窖的設計與建造者本人,它才有資格提供給你你想要的東西——即解開這座聖窖封印的辦法,放出格拉絲。佩蒂的靈魂。”
“我幾乎都要為你精彩的假設而讚歎,人類,沒想到你還知道聖者亡靈,你對亡者世界的瞭解果然比我想象中還要深刻,我很好奇,你不過二十歲左右的年紀,是什麼促使你去了解亡者的秘密?要說你是一位專研亡靈巫術與黑魔法的巫師,我信,可你只是一個劍士,還是這一千年來最年輕的劍聖。”白淡淡地說:“可惜假設終歸是假設,它和現實或許有諸多巧合相似之處,但畢竟不過是主觀的推測,你仍舊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支援你所說的一切。”
“人類貴族對人定罪,何時需要證據了,”安德麗格忽然開了口,十分不耐煩地說:“依我看這些都是廢話,反正你也不能反抗,這個人類要你上絞刑架還是上床都是一句話的事情,你們何必這麼假惺惺浪費時間。所以說你對人類的瞭解,也不過如此,遠不如我。”
布蘭多差點沒被這句話給嗆死,實在不知道這句話是在誇自己還是藉機說自己壞話,但吸血鬼公主一本正經的樣子,看起來對自己的話深以為然。白卻笑了笑,冷笑道:“別人或許會這麼做,但我知道你的領主大人卻不會。”
布蘭多知道這是白在故意激自己,不過他並不在意。他搖了搖頭:“我對你的看法持保留態度,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我也不會在乎手段如何,否則我絕不會聽你這樣一個邪教徒多說半句話。不過在眼下,我還不至於把自己拉低到和你一個水準,我說你是牧樹人,自然就會有準確的證據。話說回來,這個證據其實也是你自己親手交給我的。”
白的臉色有些難看,任誰被描述得如此低俗不堪都會感到憤怒。何況是她這麼驕傲的人,但她還不至於生氣,頂多不過是有些不滿罷了。
布蘭多繼續說道:“緹亞馬斯小姐,你還記得你之前對我說過一句話嗎?”
“這個問題聽起來很耳熟,”白答道:“而我的回答也差不多,我對你說過的話有很多。不知閣下問的是那一句?”
“那句話本身倒不重要,只不過在我拿出弒神破魔錐的時候你提到了安曼。”
白一下變了臉色。“那又如何,說起來你殺了聖殿的高階神官,竟然還敢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帝國內,真是膽大包天。”
“何必再繞圈子,緹亞馬斯小姐,既然我提到這個名字你就應當明白,我早已知曉安曼的另外一個身份,他是萬物歸一會的高階成員。我敢說這個世界上同時知曉這個人的雙重身份的不會超過十人,這還要包括我在其中。但你卻能在第一時間叫出他的名字,說明你早知道他死在了信風之環,以及他在信風之環幹什麼。”
瑪達拉的黑騎士面沉似水。“那個蠢貨!”她低聲詛咒道,同時爽快地將布蘭多所假設的一切承認了下來。她的驕傲不允許她繼續抵賴,因為她明白那毫無意義,有些東西可以說是巧合,但巧合終究無法解釋所有問題。白用金色的眸子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