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陣地成為整個戰場的中心與突出部。公主殿下是意圖以這個中軸來調動整個戰場的均勢。
所有人心中都不禁生出這樣的感嘆:“好大的氣魄,好大的手筆。”
只可惜。
“但只要中軸一旦擊潰。公主軍隊就失去依託”馮?道格寧子爵手指向北方昂爾克山的陰影,神采飛揚地分析道:“整個戰場隨之被我方分割,他們不得不各自為戰,敗亡不過頃刻。”
“歐弗韋爾又豈會犯這種錯誤,那可是王國的一頭孤狼!”一個貴族軍官高聲問道。
“因為他想要追求更強的主動性,這就是那頭孤狼的性格,隱忍潛伏,一擊必殺!”子爵自信滿滿地答道。
“納加與王立騎士學院計程車官生又何在?”
“必在左右兩翼!”馮?道格寧子爵一字一頓地答道。
眾人心中瞭然,維託金伯爵抬起頭,久久盯著昂爾克山的陰影之下。半晌,他的目光落在龍背上的年輕人身上:“馮?道格寧子爵,可敢為新王先鋒?”
馮?道格寧子爵心中一片狂喜,他明白這是自己一戰成名,名垂青史的最佳機會了,立刻高高昂起頭“自然。”
傳令兵穿梭往來,貴族們的命令在川野之上交織響起,連成一片。北方聯軍中一面面號旗正在來回傳遞,然後大軍開始緩緩開拔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布蘭多忽然感到自己的額頭有了一絲涼意。
起風了。
“起矛!”
“前進,保持佇列!”首先開拔的是來自伯薩斯(1)的布累縱隊,布累步兵只著胸甲,手持戰戟,帶著寬沿頭盔,穿著寬鬆的馬褲,然後在膝蓋以下位鐵護足所束緊。布累步兵紀律嚴明,統一的藍白色戰袍連成一片,從上空俯瞰彷彿草甸之上一條正在緩緩從北方聯軍分離出來的藍白色絲帶。
馮?道格寧子爵騎在龐大的地行龍之上,帶著他手下的遊騎兵跟在步兵後壓陣,放眼望去,薄薄的兩列步兵橫貫整條河谷,藍白相間的佇列沿著起伏的地形若隱若現,旌旗飛揚,竟也有成百上千之多。
雖然明知這一波攻擊只是試探,但也難免讓人生出心潮澎湃之感。這才是真正的大戰,又有多少人能親眼得見?遑論親身參與其中。何況他明白,這一仗將是他成名的一戰。
從此以後,馮?道格寧就是另一個閃耀在埃魯因歷史上的名字。
他舉起手中的長槍,聲嘶力竭地高喊出來:“我必執矛當先,爾等當從我取勝!埃魯因萬歲!國王萬歲!”聲震川野,北方聯軍齊聲應和。
一片山崩海嘯的歡呼。
滾滾吼聲像是水紋一樣讓歐汀伯爵手下的貴族私兵也起了一道道漣漪,私兵們一個個攥緊了手中的長矛,汗水如泉流下也渾然不知。歐汀伯爵看著自己緊張的部下,也不禁嘆了一口氣,這個計劃實在太大膽了一些,他手下又怎能勝任?
他回頭看著布蘭多。
布蘭多臉上卻並無一絲憂色,他正神色自若地聽一側的公主殿下說話。“我曾聽歐弗韋爾卿說起布蘭多先生當日在裡登堡的英勇行為,只是不知那時布蘭多先生髮起衝鋒時,又是怎樣的場景?”格里菲因公主看著北方大軍,也是面色如常。
那時啊。
布蘭多笑了笑“也沒想太多,但人總要生存下去。貴族也是一樣,平民也是一樣,在生命面前,並無區別。”
“這話是布蘭多先生想要告誡我的嗎?”公主殿下很敏銳地問道。
“不,只是一個想法而已。”
格里菲因公主看了他一眼。
布蘭多心中正在默默計數,他忽然回過頭問道:“安蒂緹娜,還有多久?”
“不到十米,領主大人。”
幕僚小姐在他身後打了個呵欠,紅著眼睛軟綿綿地回答道。
布累人衣著光鮮的步兵大隊正排成一排緩緩沿著河谷推進,對於他們來說溪流交匯的北岸公主軍隊的陣地還是一條灰濛濛看不清楚的線,任誰也不會想到他們會在這個時候遭到什麼襲擊。
而隨軍的的炎之聖殿神官們開始唱誦禱文,聖歌迴盪在原野森林上空,天空之上不時降下一道道金光,加持在步兵身上。
這是火焰防護咒文,一種大面積祝福,給受術者增加1點防護和1點火焰反傷。不過這一法術增加的防護與鎧甲衝突,因此越是輕質的甲冑,獲得的收益也越完整,與布累步兵搭配相得益彰。
但正是這個時候。
整個戰場之上所有人都看到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