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劍,好像完全不擔心泰斯特會偷襲他一樣——或者偷襲他也壓根不怕——這樣得態度讓這位年輕的子爵深吸了一口氣,不過還是壓下了乘機出手的**。
這個怪物展示出的匪夷所思的實力讓他根本就興不起抵抗的心來。當然他不是沒有抵抗過,可是結果就是慘敗,這種滋味他在湖心島上已經體會過一次了。
然後翡翠騎士抬起頭看了泰斯特一眼。
“你不甘於命運,卻甘於向另一方低頭?”翡翠騎士問。
這是泰斯特有史以來第一次聽到這個湖之騎士開口說話,對方的聲音在頭盔下嗡嗡作響,以至於聽不出男女老少。
“哪一方?”泰斯特一皺眉,眼中深綠色的火光閃過一絲不滿。
年輕的子爵也豁出去了,反正大不了就是在此地一死——他甚至不再去考慮什麼萬物歸一會的責罰——他在這裡把劍交出去,就是隻想搞清楚這個怪物究竟為什麼要一直和他過不去。
“對世界充滿了叛逆,這本來無可厚非,可是因此而甘於受人利用,這就是愚昧了——”翡翠騎士答道。
“你是說萬物歸一會?”泰斯特問:“我也不過是利用他們而已。”
“軟弱——”翡翠的騎士拿起劍轉身向河邊走去,丟下這麼一句話。泰斯特一動不動地看著這位古怪的騎士一步步走到石橋上,然後將手中的獅心劍丟到冰冷的河水中。
那一刻他幾乎以為對方是瘋了,可馬上他又平靜下來。
對方瘋不瘋又與他有什麼關係呢?
倒是湖之騎士最後那句話在他腦子裡反覆迴響——軟弱?泰斯特覺得自己的確是軟弱,可他忽然苦笑了一下,心中不由得還是要去想自己應該怎麼應對萬物歸一會的懲罰。
他再抬起頭想看看給自己帶來麻煩的罪魁禍首。
可那個翡翠色的騎士早已不見了蹤影。
……
對於芙雷婭這樣一個來自於布契鄉下的女孩子來說,王立騎士學院之中的日子彷彿比其他地方更快一些,樹上的枯葉好像昨天才染得一片金紅,但轉眼之間就已經光禿禿一片。
這是訓練之間的休息時間,這位未來的女武神一個人坐在石階上發呆。
少女將下巴抵在劍柄上,雙手環抱長劍,看著學院外遠處青黑色的山影怔怔出神。當她看到那些光禿禿的樹影時,才意識到冬天的來臨——自從自己來到這裡,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年了啊
少女有些出神地想到。
對於這裡的生活從開始的極不適應到慢慢習慣,心態上的轉變讓她幾乎忽視了周圍的一切變化,夏葉繁茂,秋葉遍紅,冬葉枯萎,一年就這麼過去了。
而她每天的生活卻變得像是苦修士一樣的乏味,為了變得更強,她幾乎推掉了一切活動。每天的日子就在訓練——休息——訓練——休息之間輪迴,這位未來的女武神幾乎拼了命想要達到自己的目標——
她覺得自己甚至說不好究竟是要為了布契的大家,還是僅僅是因為那個年輕人對自己的期望。可是每每一想到布蘭多溫和而關切的目光,芙雷婭就忍不住心中怦然一跳,好像喘不過氣來一樣緊張。
有時候她覺得這樣得自己真是太丟臉了,可是她怎麼也無法擺脫對方的影子。
“布蘭多,布蘭多……”
她無意識的念著這個名字,沒注意到一個人已經來到她面前。然後這位未來的女武神小姐才赫然一驚,抬起頭——她看到那個黑髮披肩的女騎士按著劍,面色嚴肅地站在自己面前——臉蛋一下變得通紅。
芙雷婭有些不知所措地站起來,一時之間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才好。
“怎麼了?”尼玫西絲偏著頭看著她。
“沒……沒什麼……”芙雷婭低著頭,意識恍惚地答道,她覺得這話連自己都不會相信。
但那個嚴厲的女騎士這一次卻沒像是往常一樣責備她,問她為什麼沒有一點警覺。
她走過來,一言不發地伸手貼住她的額頭,手心冰冷——這個親暱的動作讓芙雷婭僵了一下,嚇得這位未來的女武神差點轉身落荒而逃——但她看到尼玫西絲黑沉沉的、關切的眼神,呆住了。
“想家了?”尼玫西絲放下手,臉上沒什麼表情,而是用有些低沉的口氣問。
“沒……”芙雷婭搖搖頭,但忽然又點點頭。她想到自己如果不順著對方的話說,可真不好解釋自己之前在那裡幹什麼。
“芙雷婭啊,你真是個傻蛋——”她在心中暗暗地罵自己:“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