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寧熹!”流光不禁脫口而出。
面前的男人與寧熹的長相至少有八九分相似。身量亦是差不多。同樣是狹眼薄唇,只是在眉眼間與寧熹稍稍有些不同,若非她與寧熹的關係親密,一張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換作普通人,只怕根本分不清兩人誰是誰!
“我當然不是寧熹,”男人的眼裡閃過一抹促狹,道:“難道郡主是把在下當做了寧熹,才尾隨而至此?”笑著一點頭,又道:“喔,如此,在下便不追究郡主偷窺在下更衣即是。”
一席話說得流光霎時羞紅了臉。
方才她真以為他是寧熹才跟著到這兒來的,想到剛剛自己站在此處看著別人一件一件的脫下衣裳,又一件一件的穿上,頓時羞愧不已,不禁低聲致歉:“對不起,我認錯了人。”
意識到他不是寧熹,流光給嚇懵了,此時方覺府裡竟然有個和寧熹如此相似的男人,必然與寧熹關係密切,不由得抬頭驚問:“你是誰?”
“寧熹沒有告訴你嗎?”男人謔笑不已,走近了流光兩步。
流光感覺他周身都散發著一種危險的氣息,頓時毛髮聳立。不由地往後退了兩步。背後的隔扇承受著流光退卻的身子,搖晃了兩下。
“郡主小心。”男人上前一把攬了流光的腰,一臉關切,“可別摔倒了。”
語氣懇切,眼眸中的促狹卻是顯眼。
“謝謝。”流光不自在地推了他的手臂一把,將他推開一些,又後退了幾步,與他拉開距離。
這個男人很危險!
“不必客氣,應該的。”男人笑得有些邪謔,似乎異常的享受流光的反應,再次上前靠近流光。笑道:“郡主出身尊貴,禮尚往來這句話自是懂的。既然您窺視過在下更衣,便讓在下也窺視上一回罷。”
說著,他的手就爬上了流光的襟口。
流光駭了一跳,一把拍開他的手,連退了好幾步,呵斥道:“放肆!你究竟是什麼人?!”
男人兩手環抱於胸,笑著搖了搖頭,“哎,原來郡主只喜歡看人更衣,不喜為人窺看啊!”
姿勢、氣質,與寧熹無二。
流光壓下驚慌,一瞬間將今日所見在腦海裡過了一遍,驚問道:“你是寧焱?!”
男人微笑著頷首,“郡主原來認識我?如此說來,方才您是有意為之?”
流光一張臉紅了個透!有些惱羞成怒。這個男人,她不過是無意間看到他更衣罷了,竟然緊抓著這個不放,究竟是何意?
正要張口斥責,一個熟悉的聲音自門口傳來。
“焱。”身著朝服的寧熹走進來,淡然的臉上隱約可見一絲惱怒。
“你知我不喜她被戲弄。”寧熹一把將流光攬過來,藏於身後,流光不由得將面前兩個男人比較了一番,真是好像!難怪慎兒那般與寧熹相像,他根本不是像寧熹,而是像寧焱!若說面前兩個男人沒有絲毫關係,打死她都不信!
“不過玩笑罷了。”寧焱聳了聳肩,走出暖閣到正屋隨意挑了張座椅坐下,一拍身旁的座位,“坐。”
“不必了,我來接她的,這就回去。”說完,寧熹牽著身後流光的手,就往懷故居外面走。
“熹。”寧焱的喚聲讓寧熹頓了頓腳步,但他沒有回頭。
“大理寺不日將接到告發,你該早作準備。”
聲音從身後傳來,流光不由地回頭一望。廳內抱手而坐的寧焱仰在座椅上,一雙腿交疊,很是慵懶的模樣。見流光回頭看他,他咧嘴一笑,眼中的促狹不減。
流光趕忙回頭看了看寧熹,寧熹皺了皺眉,說了句“知道了。”拉著流光腳步不停的走了。
一路上,寧熹一言不發,只是牽著流光往丹舒院走。流光偷偷瞧了一眼,見他眉頭深蹙,面色不善,心裡不由地忐忑。他該不會介意她看了寧焱更衣吧?雖說她真不是故意偷看的,可她堂而皇之地入內,站在別人背後看別人換衣裳卻是事實。不由自主地又多看了寧熹幾眼。
寧熹注意到了,嘆了口氣,頓住步伐,轉身面對流光,道:“以後你少來懷故居。”
“我不是故意的。”流光低垂著頭,未被寧熹牽著的一隻手不住地絞著衣裳。先道歉總是沒錯的,再說她又不是故意的。
“誰和你說這個!你這腦子怎麼長的!”寧熹無奈地戳上她的額頭,迎上她疑惑地目光,解釋道:“焱對你不善,你要當心。在府裡還好,你避著他一些總是好的。”
“喔。”流光有聽沒有懂,不過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