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忍受疼痛睡下的成大將軍瞬間清醒,只覺得貓兒這一吼瞬間震裂開自己身上的傷口,那就個……撕心裂肺痛啊!
成大將軍雖是常年征戰沙場百變不驚,卻也是好半天才從貓兒的吼喝中反應過來,頗為感慨地嘆息道:“本將軍年輕時雖也是玉樹臨風的人物,那女子也曾一度為之輕狂……”
貓兒在成大將軍的憶往昔中低頭去看,卻見又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不由得有些氣惱,一拳頭碎了桌子,轉身出了帳篷,又開始向下一家摸去。
真得,貓兒是個做事極其認真且無比執著的人,只要是她認準的,她一準必須完成,根本不計較中間所摻雜的未知因素與後果。
就這樣,貓兒結連摸了小半個軍營,在這個夜晚製造出不小的動亂,卻根本沒找到她要表白的本尊。
至於曲陌到底在那裡,卻是仍舊在酒宴處。自從在貓兒離開酒席之後,耗子和曲陌就拼起酒水,兩個人,什麼都沒有說,就這麼你一杯我一杯毫無表情的對飲著。
耗子不曾想曲陌這樣一個謫仙般的人物會這麼能喝,曲陌也對耗子的酒品給了幾分肯定。最後,兩個人不分勝負,給彼此留個清醒臺階,一同起身離開。
回到帳篷前,就看見那麼個黑色人影一閃,鑽進了斐少爺的帳篷,聲音充滿恨意地嘶吼道:“我喜歡你!你喜歡不喜歡我?!!!”
兩人皆是一楞,不動聲色中移步過去,聽見帳篷裡傳來斐少爺的嬌喘:“貓爺,你……你這太熱情了,身子有些吃不消啊。”
貓兒感性的一聲呻吟:“晤……好痛。”
兩人一震,身子瞬間衝了進去,但見紅了眼的貓兒掐著斐少爺的脖子,斐少爺狠狠扯著貓兒小腰肉,兩個人……這是……打架呢吧?
貓兒氣紅了眼睛,越掐越使勁。
斐少爺身子柔軟,不比貓兒蠻力,只得改用手指掐貓兒腰側,掐得那叫個旋轉。
兩個人,擺著造型,你尖叫一聲,我一頓悶哼,就這麼咿咿呀呀地扭打起來,讓觀看的曲陌和耗子不由得倍感蒼涼,這世道,不容易懂了。
耗子上前一步,準備拉開貓兒,不讓她把斐少爺掐死了,卻聽外面一陣騷亂,有人喊道:“糧食著火了!糧食著火了!!!”
帳篷裡的清醒之人一驚,忙出了帳篷,向火源跑去。
貓兒手中沒有了斐少爺脖子,只覺得沒了勁頭兒,一晚上的顛簸讓她也困了,倒頭便睡。
曲陌、耗子、斐少爺一同趕到起火地點,耗子組織人快速救火,但那火勢蔓延得極快,雖然搶救及時,但卻也是在頃刻間吞噬了大半糧食。
成大將軍披著衣衫趕來,將拳頭攥得死緊。
眾人心裡明白,這大火在眾人的緊密防備中起得無緣無故,且無敵軍來人,怕是軍中又出奸細了!
何副將恨得一拳頭砸在糧草上,為這次的失職而懊惱。
成大將軍沉著面,喝令眾人集合,誓要將那奸細找出!
從看守到巡衛,再到火夫,巨無細露的全部盤查,一直折騰到天色將亮,何副將將斐少爺揪出,直說經過調查,這人,確是‘霍國’人!
成大將軍問火起前一刻,斐少爺在哪裡。
斐少爺自然將貓兒指出來當人證。
於是,成大將軍派人去找貓兒。
貓兒睡眼朦朧地爬起,頂著一頭亂髮、趿拉著鞋子,就這麼晃了出來。
成將軍輕咳一聲,問:“你昨晚在哪裡?”
貓兒拍了拍酒醉的腦袋,一時間什麼都想不起,只道:“喝多了,睡覺來著。”
所有受了貓兒騷擾的人不由苦笑,這覺睡得還真是消停。
成大將軍又問:“昨晚,你可見過斐少爺?是在何時見到?”
貓兒疑惑:“沒見到啊。”
斐少爺哀嚎一聲,喊了聲:“負心人!!!”
所幸,花耗昨晚與曲陌都見到貓兒掐人脖子的實際情況,但儘管將此事講出,卻仍舊無法肯定在火起前斐少爺去了哪裡。
於是,這個不屬於‘離國’的斐少爺便成了箭靶子,自然成了眾人一致對外的奸細!
成大將軍下令先將斐少爺關起來,稍後再審,貓兒不幹了,身子橫在斐少爺面前,朗聲道:“這人是我帶來了,我信他,你們也得信他!若不信,我帶他走就是,犯不著關起來!”
斐少爺扯著貓兒的衣角,感動得杏眼朦朧,直道:“還是你真心待人家,吾決定以身興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