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你可負責?”
貓兒啞口無言。
銀鉤將那沾了酒水的手指放入自己口中,在貓兒的面紅耳赤中突然大喝道:“老鴇過來!這酒中是誰兌得水?!!!”
老鴇顫抖顛來,卻聽銀鉤轉而教訓道:“這些酒桶中再多兌些水,專門給那些喝多了直扔銀票的主兒送。”眯眼一笑,攬著貓兒往外走去,繼續道:“‘浮華閣’裡就應該水比酒貴,人比花嬌。”
這比喻,讓貓兒頭皮發麻,發現銀鉤的跳躍思維絕非常人能比擬。
日子飛轉,貓兒在‘浮華閣’裡打著滾,被銀鉤的美麗爪子壓著不得翻身,好不容易有點空閒,銀鉤也不放過任何一個貓兒出去撒野的機會,硬是軟硬皆施地將貓兒栓在了的腰上,只要貓兒不出自己的眼界,怎麼瘋,隨她。
可是,貓兒白天惦念著耗子,晚上想著白衣美人,越是栓得緊,貓兒越是覺得外面風光無限好。
終於,貓兒爆發了,將自己唯一的一件披風系在脖子上,揹著大菜刀就要離開‘浮華閣’。
銀鉤站在二樓處,望著貓兒氣呼呼的背影,只輕飄飄的問出一句:“你就這麼想出去?”
貓兒吸了下鼻子,沒有回頭,說:“我不是孩子,你不能總將我栓在褲腰上。”
銀鉤倚靠在欄杆上,捏著酒壺,仰頭飲下,淋溼了唇邊隱匿的苦澀。
貓兒一出門,就碰見了前來尋人的耗子,當即撒開腳步,躥到耗子面前,興奮得兩眼直冒光,扯著耗子的袖子雀躍道:“耗子,你來找我了?”
耗子見貓兒看到自己開心,臉上自然一掃多日來的陰霾,抓住貓兒的小手,點點頭:“恩。這幾天新兵入伍,操練得嚴重,得了空,馬上過來了。”掃眼‘浮華閣’,又道:“這裡不是長久之地,你還是跟我去軍營吧。”
貓兒說:“我正要去找你呢,怕你又打仗去了,尋思著得和三娘聚一下。”
耗子應了聲,兩人上了馬,就往三娘住處趕。
馬蹄子踢踏間,聽見‘浮華閣’裡傳出斷斷續續信手撥弄琴的聲音,猶如雜亂的心事般,無法聯成一線。
馬兒漸遠,那琴音終於連成雨後珠線,若水滴飛濺,若細雨綿綿,彷彿是道不盡的心思,敘不明的情感。令聽者如泣如訴,思起萬般過往,心口愈發酸楚。就在人依稀落淚間,那琴音卻是一亂,猶如群魔亂舞,恰似萬馬奔騰,端得是氣勢如虹,放蕩不羈、狂野呼嘯!
閣中人被那琴音揪得無法呼吸時,那音律卻又是一轉,變成情意綿綿的小調,悠遠而綿長,最後由幾個單音結尾,無任何章法,卻是震撼人心。
‘浮華閣’裡的人各個捂著胸口,悄然用帕子擦拭出唇角的一絲血腥,只在心裡暗歎道:這情之一事,真是害人不深啊,尤其像她們這些人,好端端地也沒怎麼著誰,還被迫流出了金貴的鮮血,得補補,得補補。
手帕相交暗謀藏(一)
貓兒和耗子去了三孃家,自然要先去拜望楚大人,才好去看三娘。(讀吧文學網首發 //。du8du8。)所幸,耗子現在身居副將,不然怕是連拜門都進不去。
那楚大人坐在主位上,身穿墨綠勾金衣衫,腰帶翡翠明珠,下垂把玩紅瑙玉石,腳蹬一雙軟底官靴,手戴金包綠翠,這一身行頭下來,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是個極其好面子的做派。
楚老爺已然發福,但卻不顯得臃腫,一雙偏向於三角的小眼睛裡,流竄著精光四射,鼻子小巧而尖,類似鷹鉤鼻,卻又有點走形。唇上兩瞥八字鬍,才見了幾分官相。
貓兒站在耗子身後充當著小廝,楚老爺與耗子說著官腔,最後卻是話鋒一轉,道:“賢侄啊,雖然你與三娘是舊故,時常拜見算得上是孝心一片,但楚某家裡還有一女,怕是人多嘴雜閒話太多。我這個做爹的,也不好不為小女考量一番。
如今,小女雖然待字閨中,幼年曾訂下娃娃親,我雖不同意那樁婚事,但也不能失信於人。若你與小女有幾分情份呢,楚某也不太好管著兒女情事,你它日做了將軍,上門提親,也算是應了楚某的一番好意心思。”
這話說得要叫一個左右逢源,厲害得狠啊!即讓耗子挑不出一分不是,還為楚汐兒爭得了他人口中的清白;既表明不喜歡楚汐兒兒時訂下的親事,更欣賞耗子一些,但卻將條件開出,做了將軍再來提親吧。
耗子雖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但卻是沙場裡刀尖上爬出來的人物,聽了楚大人一席話後,不卑不亢地回道:“楚大人,楚小姐既然已經定親,那便是有了夫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