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一聽,忙收了回去,衝斐公子吼道:“你比打劫的還狠!”
斐公子收了手,託著下巴望向曲公子,“您總是能出現得跟遊魂似的。”
曲陌回擊,“防小人不計手段。”
斐公子還欲說些什麼時,那香澤公主搖曳生姿地走來,楚楚大方道:“邀君共賞菊上月可好?”
嬈瀝強撐著身子站起,亦道:“宮中菊花正雅,是值得一賞之處。”
千面銀鉤孰是真(一)
眾人賞菊雅興高昂,香澤公主自然伴在曲陌身旁吟詩作對。讀 吧 文 學 網 w…w…w。d…u…8…d…u…8。c…o…m 首發!
貓兒蹲在菊花旁,眼巴巴望著兩人身影,看著香澤公主玉手撫上白色菊花,秋眸盪漾地望向曲陌,淡淡吟道:“參差連曲陌,迢遞送斜暉。”
真酸,貓兒在肚子裡悄悄誹謗,卻是一句話也插不進去,刺得眼睛都有些紅了。
嬈瀝提議讓每個人都賦詩一首,贊這白菊雅緻。
於是,在眾人或磅礴或浪漫或唯美的詩情畫意中,貓兒越發感覺到詩詞的美妙,簡直是催睡的良藥,眼睛已經有睜不開的預兆。
想不到的是,楚汐兒竟然也吟了首好詞,得了喝彩。
到貓兒時,貓兒已經是腦袋枕在欄杆上,有些漸入佳境的意思。
楚汐兒今天被貓兒搶風頭之事刺激到,尤其見花耗在貓兒出現後就沒再看自己一眼,心中更是記恨,於是狀似提點地偷偷推了貓兒一把,柔聲道:“貓兒,到你了。”
貓兒瞬間清醒,睜著大眼努力找著聚焦,卻有些如鯁在喉,憋得臉也紅了起來。
這時,香澤公主大方得體的微笑道:“李白斗酒詩百篇,貓兒亦是睡中詩意興闌珊,此事先記下,他日待貓兒睡好了,再補上就是。”
一句話,即為貓兒解了圍,又護了貓兒顏面,那言詞軟語若曉風徐來,煞是動聽悅耳。
曲陌轉顏望向香澤公主,唇角彎起一抹笑意,眼中亦多了一份欣賞,若銀月下的潺潺溪流,端得是美景勝酒意。
香澤公主溫婉一笑,若剎那間牡丹綻放,雍容華貴中盡顯女子柔媚。
貓兒抿了抿唇,說不出一個謝字,竟覺得兩個人之間有種旁人插不進去的默契,就像是紅顏知己醉飲佳釀般,是旁人享受不起的福分。
貓兒微微垂下眼瞼,轉去盯著滿院菊花,怎麼就覺得沒什麼好看的呢?順手扯起一朵,卻是連泥巴都一同帶了出來,弄得衣裙上都是泥巴點子,樣子甚是狼狽。
楚汐兒低呼一聲,忙用小帕子為貓兒掃著裙子,關切道:“怎還如此冒失?”
那裙子本是一抖便可乾淨,經楚汐兒如此一擦倒是抹出了幾塊黑乎乎的泥濘感。
貓兒將小手覆蓋在上面,在模糊的情敵面前,也有了對比心思。
香澤公主對侍女吩咐一句,頃刻間,那侍女便將文房四寶彩色顏料取來。香澤公主一手輕挽上貓兒的小手,親暱地將其帶到桌子邊上,一手提筆,輕柔笑道:“且換個花色吧。”玉手婉轉,在貓兒的髒衣裙上細細描繪,輕掃淡染的潤色之間,原本的泥髒已作花蕊,變成數株菊花悄然綻放,當真是活色生香。
曲陌讚道:“香澤公主妙筆丹青。”
香澤公主一攬紅袖,眼波璀璨道:“曲公子非要與玫兒如此客套?這畫筆之韻且還是五年前曲公子指點之功。玫兒素喜曲公子畫風高骨,自從回國後仍舊派人年年必求公子墨寶一副,供玫兒臨摹。如今,勉強有了三分神似,讓曲公子見笑。公子若贊玫兒筆墨,你這師傅豈不是無言可贊?”接著,香澤公主將首宗毛筆遞出,“還請曲公子賦詩一首,且留此美景應今宵。”
曲陌伸手接過香澤公主手中玉筆,俯身在貓兒衣裙上題詩一首。
貓兒彎不下腰去,看不得那上面的字,也賞不明白上面的花,只聽眾人紛紛贊好,說珠聯璧合。
珠聯璧合的意思貓兒懂得,酒不醉曾經給自己講過,便沒有忘。
只是,貓兒覺得酒不醉講的不對,這不是個好詞,而是個會讓人心痛的詞,比那點穴大法還好用來著,已經讓自己僵硬得動不得一分。
眾人誇獎貓兒身上的詩畫一絕,貓兒若木偶般變得沒有知覺,竟還覺得耳根有些燒。貓兒用手摸了摸,不像害羞,那是怎麼了?
在貓兒的木訥中,眾人終於遊玩盡興,香澤公主親暱地扯著貓兒小手,一同前行,並親自安排貓兒的休息處。
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