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說不清,痛得有些無法思考,更是有種想要抓狂的衝動!
貓兒想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生氣,待漸漸平靜後,才反問道:“香澤公主,你說這是‘無獨有偶醉玲瓏’?”
香澤公主點頭含笑:“是啊,本是兩隻一對兒,放到一起,鸞鳳和鳴。”笑意盈盈起身,粉衣翩然離去。
香澤公主明白,有些話不能說透,否則自身難保。但,若讓她眼睜睜看著貓兒為後,她卻是萬般不甘。縱使她可以不管嬈國是非,但她愛曲陌至極,已是如痴如狂,又怎能輕易放手?即便被曲陌利用奪取政權,她仍甘之如飴。如今,整日見曲陌圍在貓兒身邊,對自己不屑一顧,她已備受煎熬。如果還讓她眼睜睜看著曲陌迎娶貓兒為後,她此生,還有什麼惦念?
貓兒看著香澤公主走遠,手指撫摸在銀鐲上,不記得這東西是怎麼戴在自己身上的,但卻取不下,捨不得。她曾問過曲陌,曲陌只是說,那是仙人送給貓兒的寶貝,就像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貓兒撫摸著手腕上的銀鐲,竟覺得它在瑟瑟哭泣,猶如守望不到的距離,在陣陣嗚咽中傷心欲絕。
晚上設宴,款待眾人,推杯換盞中貓兒醉了。醉眼朦朧中似乎看見了一片豔麗花衣。以及好笑睨著的桃花眼,在如夢似幻中衝自己親暱地喚著:“貓娃娘子……”
貓兒伸手去抓,卻只差一步的距離。貓兒滿頭是汗,拼命追逐,胸口陣陣湧動起難以言語的痛楚,某個被雕刻入骨的名字每每呼之欲出卻又失之交臂,如同一層窗戶紙般隔在心底最深最柔最痛的位置……
曲陌抱起醉態盡顯卻追逐花衣的貓兒,心底瀰漫上陣陣苦澀滋味,猶如黃連,難以下嚥。
曲陌將貓兒抱回寢宮,放到床上,聽著貓兒醉語,遍遍喚著:“不要,不要丟下我。銀鉤,不要,不要丟下我……”一顆清淚從貓兒的眼角滑落,灼傷了曲陌的心底。
他輕輕吻去那顆淚滴,在唇舌間細品痛楚的滋味,竟不知銀鉤在貓兒心中種得如此深,深到即便抹了兩年的記憶仍舊如此刻骨銘心。
曲陌踱步走出寢宮,對月獨飲,香澤公主將斗篷輕輕地披在曲陌身上,默默守候直到天亮。
貓兒昏頭漲腦地在午後醒來,卻是坐著發呆,直到宮女進來為她梳洗打扮,貓兒仍舊一言不發。
宮女覺察到貓兒異樣,忙去通報曲陌。
曲陌匆忙趕來,卻見貓兒對自己璨然一笑,撒腿撲入自己懷中,緊緊抱著。
曲陌心思異樣,不想細尋根源,回手抱住貓兒,深深用力。
就餐時,貓兒第一次主動為曲陌夾了他愛吃所青菜,喂入曲陌口中,酸酸甜甜,苦苦澀澀,百葉俱全。
曲陌心中不安,催促貓兒去試穿嫁衣,只想著馬上娶到貓兒才好,卻又覺得此番太過慌亂,有些東西怕是要被打碎了。
貓兒離去前,緊緊抱著曲陌,踮起腳,在曲陌唇角落下輕柔一吻,很純粹,很乾淨,若鵝毛劃過心絃,若一尾單音悄然飄溢,承載了無法用語言表達的情意。
曲陌眼底溼潤,緩緩閉上眼睛,十指寸寸扣緊,終是在清淚滑出前鬆開了貓兒的腰肢。他,終究是錯過了……
貓兒踏入繡房,門被輕掩,但見一高挑女子身穿豔粉金線鉤花衣裙,頭盤簡單髮髻,斜插兩根貓眼釵,唇勾點笑,眼睨風流,如此妖嬈多情地望著她。高挑女子上前兩步,將手中豔紅的嫁衣展開,那精美的火鳳晃花了貓兒的眼睛,竟刺得她淚隱眸間。
當高挑女子親手為貓兒披上嫁衣時,兩人頸項相交,手腕相連,銀鐲觸碰,一串清脆玲瓏音飛揚而起,若千古痴迷纏繞,旖旎間搖曳紅顏,在一片豔陽中拋撒相思淚,感動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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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是珍稀坊裡的“第一針”拐走了曲後貓兒,所有侍衛都只見貓兒進入繡房,卻再不見人出來。唯一留下的,僅是那件紅豔嫁衣,掛在曲陌衣衫旁,陪伴數十年,直到下葬,仍據後位躺在曲陌身邊。
曲陌一生霸業,終是統一三國,建立一片盛祥和,被世人頌為“九天一帝”。
曲陌雖攻佔嬈國,卻並未傷太子嬈瀝。嬈瀝雖沒有實權,卻享受親王午,榮耀一時,備受尊重。
曲陌此生清心寡慾,僅允香澤公主孕有一子,繼承大統。終生不再另立曲後,史籍上並列帝名的赫然是貓爺二字。
至於備受爭議的曲後貓兒,則是在與銀鉤一同消失前,命人將酒不醉給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