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那個叫吉官的碰倒了高皇帝神位,當場就被拖下去了。窩囊?宮裡誰活得不窩囊,別說是咱們,就是那些晉了位的也不是事事順心。沒寵的爭寵,有寵的還得忙生皇子……”邊說邊低下聲兒去,“除非當上太后,要不個個都得夾著尾巴過日子。”
頤行聽她這麼說,自責的成分少了大半,轉而又去打聽那個吉官的遭遇去了。
“這會兒吉官人呢,怎麼樣了?”
銀硃說不知道,“興許充辛者庫了吧。您挨一頓把子不算什麼,別往心裡去。那些個老宮油子,他們都聽六宮主兒的,保不定就是有人給了吳尚儀示下,讓她收拾您呢。”
頤行自然也明白,三選就是吳尚儀把她篩下來的,吳尚儀比誰都想摁死她。
老姑奶奶雖然不硬氣,但心裡明白得很,現在自怨自艾不是時候,既當著宮女,少不得要捱打。好在她年輕,宮裡也不許打臉,手心受點子苦,尚且還支撐得住。
不過宮裡不拿人命當回事,這倒是真的。
在她們錘鍊辦差能力,在尚儀局吃掛落兒、挨數落的時候,傳來了櫻桃的訊息。
這天收拾他坦,所有人都在大院裡晾曬被臥,訊息最靈通的小太監春壽從宮門上跑了進來,邊跑邊喊:“出事兒了,出事兒了!上回選進儲秀宮的櫻桃因衝撞了懋嬪娘娘,被打得血葫蘆也似,這會子宗人府來領了屍首,送到義莊上去了。”
眾人都因這訊息傻了眼,前不久還讓人羨慕的小丫頭,一下子連命都丟了,真讓人回不過神來。
當然大多數人傷嗟的時候,也有趁機挖苦的。
“這回可真是紅了櫻桃,綠了芭蕉嘍。人都說可著頭做帽子,賤命就是賤命,有些人還想憑藉姐妹情義往上爬呢,這下子斷了指望了吧!”說完順便乜了頤行一眼。
頤行沒空理會她,想起那天在四執庫遇見櫻桃,她拿“一輩子”說事,看來那時候就對自己的境遇有預感。
銀硃卻聽不得這夾槍帶棒的話,“人都死了,還在這兒調酸湯呢。好歹積點兒口德吧,也不怕人家半夜趴你炕頭。”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