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被殺,失去指揮的白蓮教眾頓時亂作一團,爭先恐後向山下退去,哪知剛剛上來的山道。忽然化作了四通八達的蛛網,再也找不到下山的路徑。白蓮教眾如同一盤散沙般在林中團團亂轉。
城上的高胖子冷笑道:“告訴林子裡的弟子,讓他們慢慢玩兒,拖住那幫兔崽子就行。免得對方狗急跳牆,調動火炮過來轟山。”
山下負責指揮的白蓮教護法緊皺沒有道:“這是怎麼回事?”
“是法術‘畫嶺描峰’。”有人回答道:“有人用法術改變了山上的地形,看樣子是想拖住我們的弟子,防止我們用火炮攻山。”
護法冷聲道“奉聖左使有令,要我們速戰速決。就讓那些弟子迴歸真空家鄉吧!”
“護法不可!”有人急忙道:“聖教弟子來之不易,就這樣隨便放棄,容易讓其他人寒心哪!不如再等一下,據屬下看,山上幻像時隱時現,似乎施法的人也受傷不輕,大概堅持不了多久。護法沒有必要……”
護法也沉吟道:“你說的有理,可是奉聖左使似乎對那個叫謝半鬼的頗為忌憚……”
“一個無名小卒能掀起多大風浪?”有人如此抱怨。
其實在那護法心裡未嘗不是覺得奉聖左使小題大做,沉吟了片刻道:“那就多派些人上去,給我活活累死那個道士高手……”
“護法英明!”
大批教眾再一次蜂擁搶上後山竹林,可是山上的幻象卻沒像他們想的一樣在瞬間崩潰。反而一直堅持到了東方泛白才漸漸消失。
被困了一夜的白蓮教眾頓時發瘋殺向土城,再一次與唐門弟子短兵相接,直到黎明才在唐門的死守下漸漸退去。此時,城下已經屍積如山,夯土堆砌的城牆也被鮮血從裡到外浸了個透,隱隱有了坍塌的趨勢。
周身浴血的唐帥眼看著白蓮教眾從遠處的推來了幾門火炮,不由得心灰意冷,低聲道:“謝兄,這番連累你了。”
妖龍躁動
白蓮教指揮眼見教眾的火把已經臨近了火炮引線,嗜血般的猙獰也浮上了面孔:“點火!今日之後唐門除名。”
“護……護法……”負責點火的白蓮教弟子忽然雙目直瞪,渾身抖若篩糠,舌頭打了結似的說不出話,只能哆嗦著伸出手往山坡下指……
“什麼事?”白蓮教護法目光順著他的手指處望去,一看之下,幾乎嚇得閉過氣去,眼球子頓時也凸了出來。
山坡下,那漂浮瀰漫的霧靄還沒散去。霧氣當中卻隱隱約約浮現出,一排排整齊並列的人影,像極了來自九幽的鬼魂。
驀然,瀰漫四野的霧靄在沖天殺氣引動的狂風中驟然消散,像是被風吹來的唐門弟子,頭髮衣衫上還帶著清晨露水,全身上下的肅殺卻足以讓風雲變色,鬼神避讓。
“唐門精銳——”
白蓮教護法的驚叫差點穿透了教眾的耳膜。唐門精銳迴歸,一場復仇血戰就此拉開了序幕。片刻之間,各色暗器如暴雨狂傾,瞬間覆蓋了半邊山林,驚心動魄的慘叫聲頓時響徹雲霄……
同時,大批鄭家子弟不知道什麼時候包抄到了白蓮教身後,數百隻三眼火銃連成恢恢天網,將白蓮教眾死死圍堵在他逞兇一時的山腳下。
密如暴雨的槍響從白蓮教眾身後響了起來,還沒來得及撤退白蓮教眾,頃刻之間,在鄭家火器之下死傷狼藉。
“哈哈哈……”唐帥緊繃的神經頓時一鬆,與謝半鬼並肩坐在了鮮血滿布的土牆下面,在刀聲血雨中毫不顧忌的放聲大笑,笑聲之中淚水盈盈。
明年的這個時候,又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牌位要在祖祠當中受到唐門的弟子、長老、甚至於家主跪拜。也正是這些弟子,用騰騰熱血,錚錚鐵骨,鑄就了唐門銅打鐵鑄般的根基。唐門才能在經歷了無數血雨腥風之後,仍在江湖風浪中屹立不倒。
遠處,率領一干高手觀戰的奉聖左使吳菲兒,目視著處處烽火的唐門,低聲自語道:“煌煌巴蜀地,赫赫唐門郎。唐門果然是比九大門派更為可怕的存在,從此之後聖教只怕要與唐門不死不休了。當年計算唐門,也許是本教最大的一個錯誤。”
有人問道:“左使大人,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奉聖左使吳菲兒不甘道:“任務已經失敗,通知部署全部撤出四川。”
有人激進道:“我們還有不少弟子,還有高手沒用。不能就這麼撤走啊!還有護教神龍該怎麼辦?”
吳菲兒呵斥道:“你還沒看明白麼?此番不僅唐門精銳全部迴歸,連鄭家也參與了進來。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