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張報喜,蘇憐兒就跑上來小聲道:“張前輩發了很大脾氣,小姐告訴你們小心些。”
謝半鬼驚訝道:“他發脾氣?張伯有些年沒發火了,誰惹到他了?”
蘇憐兒指了指鬼衙大廳道:“你自己去看吧!”
第四卷完,欲知後事,請看下一卷《不滅傳說》
哎,垂垂老矣啊!植了小半天樹就全身都疼,不復當年之勇啦!各位看官注意,也許下一卷會出現你熟悉的人呢!啊哈。
死囚
氣哼哼的紙活張氣正坐在大廳中間,一瓢又一瓢的往嘴裡灌著涼水。腳邊上的木桶眼瞅就見了底,紙活張還像不要命似的喝著涼水。
扒著門縫的高胖子壓低了聲音道:“張前輩,這是怎麼了?”
謝半鬼小聲道:“真是被氣著了!他一生氣就喝涼水,說是涼水能去火。”
“你們兩個給我滾進來!”
謝半鬼和胖子雖然已經到了地煞境地,卻也瞞不過紙活張的耳朵。
高胖子正不知道該不該進去,謝半鬼卻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沒一會又提著桶涼水跑了回來:“張伯,您老喝著,剛打出來的,涼著呢!”
紙活張拍著桌子罵道:“三大秘衙那幫畜生,瞧不起我們鬼衙!出了這麼大事兒,不知會一聲就算了。還說什麼我們鬼衙老一輩在唐門重傷未愈,小輩不堪大用。我呸——,讓他們自己接手唐門案子試試,看他們能玩得轉不?”
紙活張說的沒頭沒腦,謝半鬼卻大致上聽明白了,三大秘衙肯定是聯手動了什麼大案子,沒通知鬼衙不說,還把鬼衙的人給數落了一頓。
謝半鬼轉頭看了看從外面的走進來的羽嫻,後者柔聲道:“仙府動用了能同時調動四大秘衙精銳的御賜金令,召集秘衙統領協同辦案。等我趕去時,卻被告知鬼衙實力不足不必參與,張前輩氣不過去找他們理論。回來之後就氣成了這個樣子。”
高胖子不以為然的道:“我當什麼大事兒?不就是辦案沒找咱們麼……”
他本來是想說“不找更好。”等看到紙活張那副要吃人的面孔,話到嘴邊就變了樣:“咱們自己去把案子辦了,到時候咱們爺們一塊去仙府,把尿澆他們牌匾上。什麼玩意?”
“對啊!”紙活張哈哈大笑著捏了捏胖子的肥臉:“還是你這胖子貼心。等有空我傳你兩招。”
“謝謝先輩!謝謝前輩……”高胖子偷偷擦了把汗:“這要是把真話說出來,還不得讓他抽死?”
謝半鬼給了胖子一個鄙視眼神,才問道:“張伯,究竟是什麼案子,讓三大秘衙這麼重視?”
紙活張嚴肅了起來:“這個案子,要是細說的話,還得從三百多年前那個殺不死的死囚說起。”
三百年前,涼州。
天色雖然已至深夜,涼州法場上卻仍然燈火通明。凡是衙門裡的人都知道,死刑絕大多數是在正午執行,午時陽氣最重可以壓制死囚的怨氣,將死囚化成厲鬼的可能性降到最低。但是,三更行刑其結果卻恰恰相反,冤魂十成十會化成厲鬼,甚至可以向行刑官索命,他們實在弄不明白,一向敬畏鬼神的知府大人為什麼非得去碰這個禁忌?就因為那個死囚白天的時候沒殺?
白天連斬了三十多人的斷頭臺,血跡還沒風乾,那個披頭散髮的死囚就又被押跪在了臺上,那人既沒有嚇得軟如爛泥,也沒視死如歸,反而顯得像是有人在邀他赴宴一樣極為隨意。
幾個監斬官陸續走到臺上,為首的人穿著武官紅袍,長相卻極為清秀,拿著比女人還要纖細白皙手指,緩緩的翻動著桌案上的卷宗,對臺下的死囚看也不看,像是專等著三更到來。
涼州知府戰戰兢兢的站在紅袍武官的身邊,低聲道:“大人,你真要處決這個死囚?他可是天命不殺的人。”
“天命不殺?”武官冷笑道:“你可知道這個人怎麼到你涼州的?”
“他……”涼州知府張了張嘴道:“這個,下官還是有所瞭解的。”
武官似笑非笑的道:“我替你說好了。前年他在滄州本該被處以極刑,恰巧趕上太子出生,皇上大赦天下,他被緩刑一年發配幷州。去年幷州大災,幷州知府為平息所謂的天怒,判當年的死囚緩死,他又被髮配涼州。今天上午,你正要執行,劊子手的鬼頭刀卻忽然崩斷,而且連崩三把。所以,你認為他是天命不殺之人,要不是我連夜趕到,只怕明天一早你就會放了他吧?”
涼州知府額角上已經見了汗:“大人,這種事情是官場上的俗成,下官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