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鵬眼睛掉在兩人臉上就再也拔不出來:“讓我死?你想讓哥哥怎麼死,是不是……啊——”他話沒說完,嘴裡就多出了一把緬刀。
刀尖沒入他嘴裡之後刺穿了後腦,從腦殼上透出半尺有餘。淋漓鮮血順著刀身流過了刀柄那隻白玉也似的手掌,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上,這手的主人正是臉帶寒霜的梅心兒。
誰都沒想到,梅心兒說殺就殺,毫不留情,也毫無猶豫。等他們回過神來,卻見梅心兒手掌微微一震,刀鋒在顫動之間把王鵬的半個腦袋震上了半空,無頭屍體砰然栽倒在梅心兒的腳下。
梅心兒像是做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平靜的收起泣血寶刀:“誰敢侮辱鬼衙,他就是榜樣。”
梅心兒公然擊殺靈衙屬下,靈衙上下幾乎齊聲怒喝:“你敢殺人……”
“殺的就是靈衙!”梅心兒冷笑之間,泣血刀芒暴漲兩丈,幾乎觸及靈衙屬下的面孔。首當其衝的幾個捕快,只覺得臉皮像是被人生生撕了下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梅丫頭,住手,住手……有話好說……有話好說……”老錢眼見事態失控,一步搶了過去拉住了梅心兒的手臂。也正是他這一下,才算救了那幾個靈衙屬下。
小蔡顫抖著聲音道:“靈衙害死了謝半鬼和胖子,你還要我們住手麼?”
“半鬼和胖子死啦?”老錢只覺得腦袋轟的一聲,雙眼發黑,兩腿發軟差點就坐在了地上。
“他們在靈衙的五毒絕神陣裡被毒物連番攻擊……還被人用絕魂嘯,震得七竅流血。”梅心兒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啊——”老錢瘋了,謝半鬼和盤子對老錢來說,不僅僅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更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雖然在鄭家有難的時候,老錢毫不猶豫的邀請兩個人助拳。但是心裡始終覺得欠著他們的情。得知兩人慘死在靈衙手裡,他能不發瘋?
“死——”老錢雙手插進了懷裡再拿出來時,十多顆黑漆漆的撼天雷像是雨點一樣向人群裡落了下去。靈衙人馬見到暗器臨近,有人抽身躲閃,有人出手抗拒,不過,他們都低估了鄭家火器的霸道,撼天雷稍遇阻力立刻爆炸,被人用掌力託在空中的火雷凌空炸響之後,掉下去的撼天雷也跟著落地開花。天下地下兩團外擴十丈的火光當中,殘肢斷臂還在上下飛騰,老錢就已經拔出破魔銃,對著滾滾硝煙連環開火,只要是硝煙中站著的人影,也不管是死是活,當頭就打一槍。
梅心兒和小蔡同時亮出兵器,形同瘋狂的撲入人群,見人就殺,站在外圍的只是靈衙的低階捕快,碰上她們三個不要說還手,就連躲閃的機會的都沒有。不到片刻就已經死傷狼藉。靈衙陣營也亂成了一團。
“退下去,退下去……別站得那麼密集……”
“甲衛在哪?出來先頂一陣……”
“快……快去報告統領……找高手增援……”
“仙府的兄弟,快來幫忙啊……”
小蔡揮動“天罡斬”將一人砍成兩段之後,舉血淋淋的手掌指向躍躍欲試的秘捕:“這裡沒有你們事兒,誰敢阻攔我就殺誰。”
遠處,和靈衙一向交好的仙府,看見靈衙被人殺得人仰馬翻,本來想衝過去幫忙,卻被看“熱鬧”巫衙死死的擋在了後面。
其實,這也並不奇怪,靈衙巫衙的主子曹隨心、趙所欲打從認識開始就沒停止過爭鬥,連帶著兩個人手下也互不相容。不管你公然製造摩擦,還是暗下絆子只要贏了,不但不罰,還會被主子獎賞。這種不用出手,還能使壞的機會他們怎麼能輕易錯過。
巫衙的人乾脆一字排開,後背堵著仙府高手,正面攔著靈衙想要報信的屬下,一下子把靈衙的低階弟子推進了火坑。
靈衙陣營中殺聲震天,靈衙的高手卻遲遲不肯出現,其它人眼看著地上鮮血越積越厚,都從心底裡冒出了寒意,再這樣殺下去,靈衙低階弟子一旦全軍覆沒,上頭追究起來,只怕他們也難逃責罰……
就在他們權衡利弊的當口,覲仙峰附近的河流忽然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河道下游驀然翻起的一條白線由遠而近,剎那間,幾丈潮頭壁立而起,像一堵接連天地的水牆,帶著萬馬奔騰般的巨響呼嘯席捲而來,震耳欲聾。
驀然倒流的滾滾長河濁浪排空,以摧山破嶽之勢,撞上了瀑布背後的山巒,兇猛湧進的潮水遇到強大阻力,潮頭當即被掀揭到了天上,沒等浪頭回頭,後面的奔騰咆哮的河水跟著又排山倒海般洶湧而來。前浪遭遏,後浪又上,波推波,浪迭浪的層層推進之間,竟將百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