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半張臉孔,看著自己詭異一笑之後,一閃而逝。頓時嚇得尖叫出聲,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離袁博最近的狻猊問明情況之後,不由得破口罵道:“什麼武林高手,就知道嚇唬女孩,等我看到之後,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不要衝動,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對謝半鬼出手。”袁博低聲呵斥之間,夾著媚兒凌空虛渡了幾丈穩穩落在棧道上,向謝半鬼的方向追了下去。
沒過多久,袁博就看到了謝半鬼在藏雲閣大殿中隆起了篝火,既然雙方已經見過面,就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袁博索性做到了火堆邊上,向謝半鬼拱手道:“藏雲閣寒氣不小,在下又不曾帶酒,不知能不能向謝大人討口酒喝?”
謝半鬼把酒葫蘆遞了過去,一語雙關道:“我的酒太烈,只怕袁兄喝不下。”
“天下還沒有我們真龍九子喝不下的酒!”袁博對著嘴灌了一口烈酒之後,把目光投向在躺在冥輕雪懷裡的諸雨澤:“謝大人的那位朋友,好像有些不適啊?”
謝半鬼不鹹不淡的道:“偶感風寒而已。”
“在下正好懂得歧黃之術,不如替這位朋友把把脈吧!”不見袁博腿腳挪動,人卻擦地疾行幾尺滑到諸雨澤身邊,出手如電的扣向對方脈門。
“袁兄不愧號稱螭吻,移形換位的功夫,讓人歎為觀止。”謝半鬼的速度並不比袁博慢上多少,沒等袁博手掌碰到諸雨澤袖口,就被謝半鬼攔在了中途。
“在下好心相助,謝大人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袁博說話之間,已經單掌與謝半鬼在格擋了二十餘次,兩人掌力如同爆竹般在空中撞得噼啪亂響,卻誰都沒能再進半步。
謝半鬼彈開對方手掌之後,冷然道:“我的朋友素有潔癖不喜歡有人碰他。”
“在下冒昧了!”袁博不動聲色的退回原地之後,卻見火堆旁放了一張半尺見方的宣紙。
紙上用血紅色墨水畫著一條惟妙惟肖的贔屓,只是傳說中,能夠揹負萬斤,形同巨龜的贔屓。背後的龜甲被掀落在一旁,血淋淋的背上筋骨畢露。一顆腦袋軟綿綿的垂在身上,像是已經死去多時。血畫的右下角寫著四個鮮紅的大字“贔屓無甲。”
袁博舉著血畫冷聲道:“這是謝大人遺落的東西?”
謝半鬼淡然道:“謝某不會畫畫。”
“不是最好!”袁博順手把畫扔進了火堆:“不打擾謝大人休息了。”
兩夥人以大殿中間的火堆為界,涇渭分明的劃成了兩組,各自休息。唯獨媚兒怎麼也睡不著,腦袋裡總是在重複著白天謝半鬼雙腿離地走進雲霧的情形。
她不是沒見過武林高手踏空行走,但是絕對不會有人走得如此詭異,除非他所謂的腳根本就不存在。
越想越覺得不會的媚兒乾脆坐了起來,隔著火堆看向謝半鬼雙腳。不過,她最先看到的卻是火堆裡跳動的紙灰。
一片片的紙灰從火堆裡飄灑出來,帶著沒有燃盡的火光在空中翩然飛舞,那情景就像是墳前的沒有燒完的冥紙,在被人用竹竿挑動著彈上空中。
漸漸的無數片紙灰在空中連成了一片,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拎著兩角,在空中點燃的黃紙,從下到上的翻卷著火影。等待火光燃盡,花白的灰燼又重新變成了一張血畫。畫得仍然是被掀去了龜甲的贔屓。
媚兒在前所未有的恐懼面前,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想喊卻怎麼也喊不出來,眼睜睜的看著那張血畫平平整整的飄向自己的頭頂。
贔屓無甲2
媚兒明明看著血畫向自己頭頂飛來。她想動,四肢卻怎麼也不停使喚,就像是身體跟四肢失去聯絡,甚至感覺不到手腳的存在。她想喊,卻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聲音就卡在嗓子裡半點也發不出。
媚兒清清楚楚的感到血畫貼著她的頭頂劃了過去,畫上傳來的森森寒意,就像是有人在她頭頂上按了一個冰塊,不僅凍得人頭髮發麻,就連順著她臉頰流下來的汗水都冷得刺骨。
媚兒回不了頭,卻能聽見身後的聲音。
“嚓——”尖銳細長的刀聲,由左至右的一閃而過。
“嚓——嚓——嚓——……”尖刀劃過皮革的聲響變得越來越快,到了最後甚至變成持續不斷的刺耳聲響。
媚兒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種場景。小時候,她看到廚子剝羊皮。先把剃光了的羊掛在架子上,由上至下的一刀劃開羊的肚子,清空內臟,左手拎著劃開的皮,右手的尖刀貼著羊肉一刀一刀的把皮剝下來……
可現在剝的人啊!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