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城上的人小心翼翼的扶著城頭,沒準現在已經被漩渦似的空氣捲進了刀輪當中粉身碎骨了。
最前被掃進城去的人馬,大部分變成了掛在牆上刀上的碎肉,只有極少數人緊貼在城牆,站在巴掌寬的邊緣上苦苦支援。不過,看他們被氣流不斷引動的身體,也知道他們的體力已經消耗了大半,被捲進刀刃當中只是個時間問題。
這一回,就連自詡為機關宗師的兩個長老,也冒出了冷汗。
又是一個死局,這回該怎麼破解?
歐陽陌陌艱難的挪動腳步湊到謝半鬼身邊道:“我們還有一線生機……”
一線生機2
謝半鬼雙手死死的扣住牆縫,背部儘可能貼在牆上,把頭撞向背風的風向,艱難開口道:“你說什麼我不懂?”
歐陽陌陌的嘴裡已經被風嗆出了鮮血:“任何險境機關都不會被做成死局,必須留一線生機,這是規矩。你快找找……我睜不開眼睛……”
“鬼眼,開!”謝半鬼雙眼怒睜間,凜冽勁風像刀片一樣在他眼球上颳了過去,火辣辣的劇痛讓謝半鬼不得不把眼睛又閉了起來。好半晌才,慢慢的眯著眼睛再次看向遠處。
謝半鬼的眼睛剛剛睜開,就見一道被狂風摺積黑影在空中打著盤旋落向刀輪中心。謝半鬼眼看著一蓬鮮血從洞口中噴濺而出,幾段較大的屍體被甩上半空之後,又被捲進其他的陷阱,瞬間絞成了碎肉,濃稠的血漿呈扇形甩向四周……,
就在謝半鬼側過頭去躲避血雨的剎那間,血肉噴濺的陷阱中心忽然衝起一道火光,火雷爆炸和鋼鐵折斷的巨響同時沖天而起。
“那人身上有火雷!”謝半鬼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死去的人是他手下的五指。因為那人身上捆著的火雷被刀刃掃中才會造成這起驚天動地的爆炸。
那些能把人連皮帶骨頭絞成碎沫,卻絲毫不見停歇的機關,又被火雷砸壞了多少?
沒等謝半鬼看清情況,就感到一股帶著血腥氣的勁風撲面而來,他本能的把頭一偏,半截染血利刃緊擦他的臉頰插進了牆壁,粘稠的血漿在謝半鬼臉頰和冷森森的白刃之間,止不住的滴落在謝半鬼肩頭。
他身邊的一個秘捕卻沒有謝半鬼那般幸運,給橫飛過來的鐵片削了半顆腦袋,無頭屍體掛著被風吹散了的血花,橫著栽進了陷阱。刺耳的碎骨聲中血漿爆射,又給城牆染上了一層刺目的殷紅。
此時,謝半鬼卻忽然做出了一個讓人心膽俱裂的舉動。
謝半鬼扣在牆上的手掌忽然伸向腰後套上了心打造的絕魂爪,扣動機關將利爪彈上了被火雷炸燬的那個陷阱邊緣。
爪後鋼索驀然繃緊之間,謝半鬼也同時鬆開了扣在牆上的手掌,任由著城中的巨風將自己託上半空,像只被風牽引的紙鳶浮在了空中。
那隻這段的刀輪也完全暴露在謝半鬼的視線之下,本來有四片的刀刃,已經被火雷炸斷了兩隻,剩下兩根刀刃雖然還在瘋狂轉動卻再也耀不出原先那種密不透風的白光,留下的一塊空擋,足夠一個人自由進去。只是,想要進去卻必須掐準時間,否則一樣會被斬成兩段。
謝半鬼相沖進機關陷阱的做法膽大至極,連帶著把城頭上的人都嚇了一跳。
“他想下去破壞機關中軸!”齊長老馬上弄清謝半鬼的意圖之後,猛然揮手道:“準備弩箭,射死他!”
“什麼?”蛛後震驚道:“不可!”
“有什麼不可?”齊長老臉色陰沉道:“不用謝半鬼,我們一樣可以破壞機關,大不了多付出幾條人命,謝半鬼必須得死。放箭!”
蛛後還要痛陳厲害,北神工的弩箭卻早已繃簧炸響,弩箭離弦,數道白光撕開了盤旋的氣流,直向謝半鬼被背心激射而去。
電光火石之間,謝半鬼的機關爪忽然收緊了鐵索,將懸在空中的身體向前拉動了幾尺,致命的勁弩緊貼謝半鬼腳底射進了機關陷阱。
“所有人,裝好弩箭齊射,不能讓他逃了!”齊長老面色猙獰的再次發令,神工門弟子全部端起弩箭,瞄向謝半鬼全身的同時,也封死了他可能逃逸的道路,甚至,有幾隻指向了陷阱的方向,準備在他冒險突進的時候攔路狙擊。
高胖子雖然看不見城頭上的情景,卻把齊長老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你 媽的,老在出去就帶兵踏平了你北神工。”
“連他一齊射死!”
神工門弟子轉頭瞄準時,才發現高胖子正好站在弩箭射擊的死角當中,只能放棄了對方,轉頭再次瞄向謝半鬼。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