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咱們‘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再說了,咱們不能用錢來衡量這事。陛下,咱們是賣米了,所以只管賣就完了,其它的事,就不是我們的事了。”段斷對李治眨了一下眼。
“有屁快放。”李治見不得他這樣假模假式的。明知道他們這裡沒一個會做生意,跟他們說這些生意上的道道不是白說是什麼。
“小人是做慣生意的,講究的是貨物出門恕不退換。當然了,小人也不是那種奸商,若是有什麼質量問題,我們還是給換的,但是貨物就是貨物,出了門,您想怎麼運回去,那就是您自己的事了,我們是不管的。出了門被搶了,進了水,那就不是咱們能管得了的了。”段斷說起了生意經,他心裡很鬱悶啊,在二十一世紀,國與國之間說白了就是生意,哪裡跟大唐一樣,竟然把生意人放在最末,難怪越混越回去了。腹誹完了,該說的還得說。
大家也聽出來了,原來說送的話,就得由大唐派兵護送,半道上出什麼事,都是大唐的事。可是現在改賣了,那就不是大唐的事了,那是生意。
李績最先笑,因為他聽到一句,‘出門被搶’,現在北方全都缺糧,想安全的運回去,可不是那麼容易了。
“段大人是項莊舞劍了,咱們不在糧食上賺錢,但可以收他們保護費了。”李績哈哈大笑。
段斷聽到保護費時,嘴角抽了抽了,看看李績,什麼叫軍匪一家啊,看到沒,這就是大唐版的黑老大啊。
“那能有多少錢?”李治看向長孫無忌。
“不管多少錢,也不用咱們出了。”長孫說得很含蓄,但意思到了,他不在乎能賺多少錢,但是送那麼多糧食就得向大唐求派出相應的軍隊,軍隊的吃喝拉撒都是要錢的,一進一出就是一筆大錢了。
“大人真是老誠謀國。”段斷很佩服了,果然是一代名奸臣,馬上就看出這一進一出的對價比了,為什麼南方的水果到了北方就是價錢的十幾二十倍?就是運費惹的禍。不然後來為什麼物流成了一門學科?
就算是李治善心一發,說不收他們保護費,可是那一隊人馬的配給就得新羅出了,也就是說,運過去的幾個月裡,大唐軍方省了好大一塊配給錢了。
“還有嗎?”李治瞟向了段斷。
“當然,還有幾樣,一是刺激了延途的經濟,一路運出幾百口子的吃喝、消費,官道上的驛站,百姓就能收到一大筆利潤。二就是挑夫了,使臣團人很多,可是沒有挑夫啊。他們就得找大唐的勞力,勞力也得給工錢不是。這些雖然錢收不到朝庭手中,但民富也是國富不是。臣想說的其實在最後,出國境邊界時,您是不是該收點關稅?”段斷終於說到了他被李治派的本業了。
“關稅是什麼?”褚遂良終於說話了。
“出關稅賦?”李治顧名思義了。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就是說,無論進關出關所有的貨物,根據其功能不同,收取不同比例的稅收,比如如果我們進口與民生相關的貨物,糧食、布匹、藥材、馬羊什麼的,我們可以免稅,甚至給商人補貼,鼓勵他們多進,但是進口供貴族享樂的奢侈品就多多的收稅。出關稅則相反,奢侈品等無用的東西,我們賣得貴貴的,但少收稅,但與民生相關的,就課重稅。”關稅這個東西大唐是有的,但沒有定稅,隨便收,進出一樣,因為不佔稅賦的比例,大家還都沒有這個概念,段斷不想在加重對內的稅賦,又想短期內做出成績來,就得對外想辦法了。
而關稅在二十一世紀可是平頭百姓都知道的,一個IPAD想入個關就得加一千塊,逼著老百姓在國內買;就算是這麼收了,人家在國外買還是便宜,還想了一堆辦法避稅,把老百姓都培養成了稅賦專家了。
還有就是廣東百姓去香港打醬油,為啥,便宜其實說白了,就是稅收的問題,一個饅頭在大陸就得加百分十七,其它的就更是了,所以也真不是段斷懂行,是在國內待得逼得不得不懂了。
“哈哈”李績笑了,他以前是聽說過段斷,也知道他是天子近臣,拉的是內苑裙帶子,對他雖說談不上惡感,但真的說不上有好感。這還是因為這些年,段家兩倆口子根本不管朝政上的事。
他也看過段斷他們引入的那些書了,他最喜歡就是《射鵰》了,他是軍人,軍人天生就好戰,也最痛恨的是國之不國。從《射鵰》再回頭看《笑傲》看《紅樓》他無一不從中看到了政治的影子,他開始疑慮,這個段某人真的是自己所想的弄臣嗎?
那天在朝上看到段斷突然的對劉仁軌示好,看上去很不著調,他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