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軀筆直,毫無半分老年人的垂暮之氣。“三絕先生”目光轉處,場中情勢,便已瞭然於胸,並知道今晚來此間尋仇之人,必是“崆峒三劍”,因“長白劍派”這三起仇人之內,只有“崆峒三劍”與自己無一面之交,心念微轉,抱拳朗聲道:“在下公冶拙,今夜……”
哪知他話未說完,卓立院中的“崆峒三劍”之長“長絕劍”金振宇便已冷冷介面說道:“‘三絕先生’大名,天下皆聞,在下兄弟,早已久仰得很了!”
語意雖然客氣,但語氣卻冰冷已極,“三絕先生”公冶拙上下打量此人兩眼,仍自含笑道:“豈敢,公消拙在江湖中雖薄有微名,豈能與‘崆峒三劍’相比,閣下如此謙虛,公冶拙實在汗顏。”“七絕劍”金振字目光炯然一轉,還未答話,“飛鷹”裘逸已自一掠而前,介面笑道:“公冶先生,你可知這位就是人稱‘七絕’之劍的金振宇金大俠。”
他言語之內,故意將“七絕”二字,說得分外響亮,自是存心想以此激起“三絕”先生公冶拙的怒氣!哪知公冶拙卻面帶微笑地不露聲色,而金振宇反而沉不住氣地仰天狂笑道:“不錯,不錯,兄弟在江湖中,確有‘七絕’之名,但我這‘七絕’,哪裡比得上‘三絕先生’的半絕。”
語聲頓處,笑聲亦候然而頓,冷冷又道:“不知‘三絕先生’今夜來此,是無意遊山,抑或是有心前來為‘長白派’架樑的呢?”
公冶拙笑容不改,捋須道:“公冶拙亦想請問,金大使今夜來此,是無意遊山,抑或是有心前來尋仇的呢?”
金振宇見他將自己所說的兩句話,回敬過來,不禁狂笑起來,一面說道:“問得好,問得好——”
笑聲又自一頓,沉聲接道:“但閣下不用金振宇回答,想必早巳知道我兄弟此來是為著什麼了,我兄弟三人義同生死,在下今日。正是為我三弟復仇而來,父子兄弟之仇,不共戴天,難道我兄弟此舉有什麼非是之處,要勞動閣下不遠千里自九華趕來麼?”
江湖以內,講究恩怨分明,有思固必當報,有仇亦是非報不可,金振宇這一問,當真是言語鋒利已極,哪知公冶拙卻故作不勝驚異地,“呀”了一聲,皺眉道:“公冶拙實在莽撞,不知道令弟已然仙逝,但在下還想請教一句,令弟是怎生在謝大俠手下喪生的呢?據在下所知,十年來謝大俠並沒有入關一步,而‘崆峒三劍’的俠蹤,亦常在中原,難道是金三俠偶動遊興,竟遠遊到長白山來了麼?”
金振宇冷“哼”一聲,心中何嘗不知道公冶拙此問是在故作姿態,但“三絕先生”聲名赫赫,他卻又實在不願無端樹此強敵,只得將自己的滿腔怒火,強自忍住,沉聲介面說道:“舍弟雖非謝一奇所傷,卻是死在‘白鷹’白沖天暗算之下,謝一奇與自沖天一門兄弟,白沖天是隱匿此間,我兄弟此來長白山尋仇,難道還是找錯了地方麼?”
這“七絕劍”亦不像老而彌辣的江湖豪客,此刻竟仍然以問話來回答公冶拙的問話,當真可說是針鋒相對,絲毫不讓。
哪知“三絕先生”公冶拙卻又不勝驚異地“呀”了一聲,皺眉道:“依在下所知,‘白鷹’白沖天雙腳已斷,殘廢多年,而金三俠一身武功劍法,早已名動江湖,閣下若說金三俠是傷在白沖天手中,這不但更教我公冶拙不解,而且實在難以相信!”“七絕劍”金振宇雙眉一軒,面上已自現出怒容,沉聲道:“金振宇久仰閣下總率江南武林,以仁義行道江湖,是以方自敬你三分,而你此刻卻如此以言語戲弄於我,金振宇倒要請問是何道理!?”卻見公冶拙竟仍不勝驚異地“呀”了一聲,又自皺眉詫問道:“在下心中有不解之處,是以好言望金大俠釋我疑團,哪有半分以言語戲弄金大俠之心,金大俠這一問,卻是問得大大地錯了。”
金振宇軒眉怒道:“舍弟多年前被白沖天暗算一掌,傷勢至今方自發作,不治而死,今日我兄弟此來,便是要取自某人頭,至我三弟靈前相祭,若有人阻擋,無論是誰,俱是我兄弟不共戴天之仇!”
他兩人的言語,句旬相接,絲毫不給別人插言之餘地!說到這,金振宇更是語聲激昂,宇宇截金斷鐵!簷下四人,此時亦早已長身而起,雙拳緊握,目光炯炯地逼視著“三絕先生”公冶拙。
一時之間,院中死般靜寂,只有風吹火把,呼呼作響,人人心中俱都知道,此時此刻,敵我雙方都是窗拔弩張,一觸即發,心中各各充滿戒備之意!
哪知公冶拙一手輕然長鬚,一手微撫腰畔絲絛,仍然含笑說道:“金大俠你乃久走江湖之人,此刻怎地說出這般話來?”
金振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