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素瓊彷彿極不願聽見任共棄的名字,皺眉道:“既是他們那麼厲害,我去了也是白費。”
滌塵道:“僅從山主剛才那一手烘雲託日的功力,已足脾視天下,何況山主進境,尚不至此。”
杜素瓊嘆息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武學一道,無涯無境,我越學越知自己不足,有違二位盛意,深感歉咎……”
說著點點頭,率先出了聽松軒。
朱蘭將手一比道:“山主事忙,末克親送,仍由我代表,恭送二位下山,異日二位得暇,仍請常來玩玩,山看野蔬,尚堪胸客,此刻二位歸心如箭,我也不多留了!”
天心與滌塵廢然地站起來,默默地追隨朱蘭,步下山去。
就在二人離開梵淨山之後,一個隱秘的地方,鑽出了兩個人,望著兩個身披架裟,瞎然若喪的背影……
年青的一個開口道:“老胡,看情形他們是碰了釘子,計又將安出?”
年紀大的一個道:“我一時也別無良策,要不你進去鬧他一場,反正你裡面的路徑熟,情形又清楚!”此二人不問而可知是鬍子玉與任共棄。
他們雖設下了逼杖索瓊出山之計,但也考慮到杜素未必肯答應,故而跟在後面,一觀究竟。
果然天心與滌塵沒有成功。
任共棄想了一下道:“不行,對山裡的情形我知道,憑我這點本事,到了裡面只有吃虧,更別說是鬧事情了!”
鬍子玉道:“你跟杜素瓊到底是夫妻呀!一夜夫妻百夜思,百夜夫妻似海深,難道她真好意思殺你不成!”
任共棄勃然色變道:“者胡,你是故意調佩我嗎?再拿我開胃,可別怪我不客氣,‘分筋錯骨法’的滋味你是嘗過的。”
鬍子玉聳肩乾笑道:“老弟!你火氣真大,一句玩笑的話,你就認了真……別忙,讓我們摸近一點,看情形再想辦法!”
任共棄默然無語地跟著他,慢慢地向前靠近。
人口前的大樹下,並坐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形。
原來是杜念遠在教趙大唸詩。
她清脆的聲音,搖頭擺腦地念著:
“春風一枝露凝香,雲雨巫山痛斷腸。
借問深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裝……”
趙大粗啞的喉嚨跟著她一句句地念著。
忽然他偏著頭道:“燕子飛著很快樂的,怎麼又會可憐呢?它身上永遠是那麼一身毛,哪兒來的新裝呀?”
杖念遠頓小腳氣道:“飛燕是趙飛燕,她是一個女人,不是飛的燕子,你可真會解詩!李白聽見了,不氣死才怪!”
趙大這才明白了,但仍是不服氣道:“李白早就死了,他不是跳在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