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雖在路上刁難過自己,但面上自己乃欠她人情,如今她開口且語氣誠懇,心下一百個不願意但哪裡有拒絕的理由,當下只能點頭。
他腳下老實的跟著龍婥兮,心裡卻暗暗嘀咕,也不知那白虎堂堂主長什麼,腦子裡翻過七八個面貌醜陋的老翁,想到可笑處,難免笑出聲。
龍婥兮又哪裡懂得,扭過臉問他,“你笑什麼?”
“沒有。”陸仁嘉當即否認。
走過一道青石鋪就的小路,見幾塊巨石天然壘就一個略有坡度的平臺,平臺左右生有蓬勃的油菜花,點點金黃於風中搖曳,越發清幽。再走幾步揚起臉便見一座玉白石亭,隱約瞧見亭中站立一名紫衣人。
走近一看,陸仁嘉呼吸一窒,這便是白虎堂堂主。見此人大概二十五六的年齡,生的俊秀無匹,眉如墨畫,一雙桃花眼下一點多情的淚痣,薄唇雖怒而若笑。便是此時隨意坐在一處,神態之間自有股意氣風流。
“見過堂主,這便是陸三席陸寒聲。”龍婥兮對著男人行一禮。
洪懿勾起薄唇微微一笑,也不在意陸仁嘉的失禮,一拂袖示意陸仁嘉坐下說話。
陸仁嘉這才醒悟,慌忙收起那直勾勾的眼神,面上略有尷尬,“陸寒聲見過洪堂主。”
“不必多禮。坐下吧。”洪懿面上雖溫和,舉手投足間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堂主氣派,多少還是夾帶了一股淡淡的威懾力。
陸仁嘉拘謹的坐下,正在好奇對方叫自己來的目的,他已開口和煦道,“寒聲死而復生堪稱一段奇聞,果真吉人天相是也。本尊自幼喜研藥物,略懂醫術,聽聞你之事,心裡為你憐惜。眼下不如讓本尊為你診斷診斷,看看還能醫治否。”
“能恢復武功?”陸仁嘉好奇,連忙伸出手腕,讓對方把脈。
洪懿兩指搭上陸仁嘉脈門,感受著他脈搏跳動。脈象正常只是稍有浮弱,應是昨夜連夜趕路所致。再測他內力,不由蹙眉,丹田內空無一物,哪裡有十幾年練武真氣存在,難道是被人強行廢去?若是被廢去武功,脈絡本應受損,又豈會……
洪懿直覺此事定不簡答,放開陸仁嘉微笑問,“寒聲脈絡沒有絲毫虧損跡象,消失的卻只有那十幾年的練武真氣,本尊還是從未聞見這般怪異的景象,心裡也不免好奇當日你的境遇,可是遇上高人搭救?如若是定當攜禮相報。”
陸仁嘉眼珠子一轉,洪懿莫非有心結交江湖能人異士?想拉攏人心?不過讓你失望了,沒有什麼神醫遊俠的奇聞軼事,老子是穿來的,穿來時這身體便是這樣古怪了。不過看著他認真期待的臉孔,又想起龍婥兮在路上對自己的刁難,心下頓生一計,開口道,“當日情形,事過多時已記不大清。我重傷神志不明,依稀有些映像是遇上一位白頭老翁他身上似有佩戴銅鈴,走路時銅鈴撞擊聲音清脆悅耳。清醒之時,自己躺在一間茅草屋內,已不見他人影行蹤。當時也想過要報答他的救命之恩,便打起精神等待他再次到來,好看清他的面目他日報恩。豈料每每他來,自己都是頭昏腦脹,根本不能瞧見他的模樣,如此過了大半月,身體漸漸復原,精神也好大半,卻再也不見老翁來了。想來這便是江湖中施恩不求報的俠義之士。”
洪懿聽他說得如此玄妙,江湖之中何時出現這樣醫術高超的神人,他還從未聽聞,若是能得己用或得到真傳,再好不過。當下發問,“那你後來可還有再去尋過他?”
“在那出茅屋又等了半月有餘,終是不見他蹤影,便放棄了。”陸仁嘉見他面上興味不減,心裡知他是信了。轉而神態誠懇道,“我的心裡一直都抱著報答老翁的想法,卻尋不到他蹤跡,視此為人生大憾。寒聲受洪堂主營救之恩還未報答,如今卻有一個不情之請。”
洪懿心裡自然清楚對方所求之事,真是正中下懷,“寒聲何故說這樣見外的話,但說無妨。”
“洪堂主神通廣大,耳目遍及天涯。寒聲人單力薄,人海茫茫尋找那老者真如大海撈針,洪堂主若願祝我一臂之力,我願做牛馬相報答。”
洪懿大笑,一拍陸寒聲的肩膀,義不容辭道,“本尊願意為你出這份力,且本尊也想一睹那神醫風采,樂意之至。你且說說那茅草屋建在何處,那老者長什麼模樣。”
陸仁嘉撒謊堪稱一絕,往往十句話中真假參半,常常讓人不能分辨。他此時正在興頭上存心了要整龍婥兮,便將那茅屋盡往苦寒不毛之地吹,將神醫老者說得玄乎其神,勾得洪懿心癢癢。末了他便站起身揚手喚來龍婥兮,眼底滿是信任與期盼,低聲吩咐道,“婥兮尋找那神醫老者之事便全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