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不禁捏了一把汗。
總歸來說兩個人都是心是善良的人,平日裡冷亦修雖然以軍法治府,但也是賞罰分明,以前蘇婷等人在府聽時候雖然囂張一些,但到底不敢隨意打殺奴才,所以親眼看到處死一個人,還是很少見的事情。
容溪卻並不動聲色,並不因為胡嬤嬤最後的強硬而面容更改,她的手輕輕撫在小几上,寬大的袖袍閃動著上等絲綢特有的光輝,但此刻,在胡嬤嬤的眼中,卻覺得那光輝如堅硬的冰,散發出無盡的冷意。
“胡嬤嬤,你之所以堅持要驗毒,說討個什麼公道,無非就是存著一份心思,只是因為這糕點中並沒有毒吧?”容溪的聲音輕輕,卻如同重鼓{無+錯}小說m。qUlEDU。cOM敲擊在郝連蓓兒和孝兒的耳邊。
嘎?
兩個人有些暈了,到底有毒沒有毒?為什麼剛才容溪說的現在說的完全相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胡嬤嬤的心卻抖了抖,雖然容溪的話聽起來矛盾,但是她的心裡明白,容溪的話後面隱藏著更深的意思,難道說……
不,不可能!
容溪看著三個人不同的神色,微微笑了笑,聲音也一點一點的冷了下去,“覺得我的話矛盾?不,我說的是事實,前面說的也是事實,不過,這糕點裡的毒並非是讓人一吃即死的猛烈毒藥,我死,固然也算是達到了目的,但總歸是不些不太盡興,不如……來一點更狠的,這糕點中,是一種特殊的藥,最毒的,是人心。”
她最後一句幾乎是從牙齒中磨出,一字一字,如在刀尖上滾過,削出來狠狠的砸到胡嬤嬤的面前。
她的肩膀微微一抖,抬起頭來飛快的看了容溪一眼,急促的呼吸了兩聲,不知道如何再開口解釋。
容溪見她如此反應,知道自己說得八九不離十,她輕輕拍了拍手,“撲通”一聲,眾人尋著聲音望去,只見一人被人隔著院牆從門口處扔了進來。
騰騰的塵土中,那人慢慢的站了起來,他穿著青色的圓領錦袍,腰間繫著玉帶,側邊還繫著幾個香囊,在塵土中慢慢的飄蕩而來,那種沁人的甜香,怎麼聞都不像是男子所用的香,就連女子用都顯得輕佻。
這男人一邊拍著身上的塵土,一邊吐了兩口唾沫,嘴裡罵道:“哪個小子捉弄爺?居然還把爺扔進來!真是他媽的不知死活!”
他一邊嘀咕著,一邊抬起頭來,一眼看到坐在樹下的兩個女子,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
其中一個身材嬌小,一張小臉雖然俏麗,但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精準,目測她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模樣,年紀太小,頓時便失了興趣。
他把目光對準了另外一個,不由得在心裡讚歎了一聲,微微呆了呆。
那女子身著寬大的衣袍,並沒有顯露出曼妙的曲線,她甚至沒有好好的坐著,只是慵懶的靠在椅背上,手肘支在小几上,細長的手指輕輕託著腮,寬大的袖子落下,層層如雲,堆在細膩潔白的手腕。
那手腕纖細,優雅如玉如竹,讓人忍不住想順著那曲線一直往下看,可是又看不到,那種抓心的難受讓人心神不安。
那女子烏髮如水,只是隨意的一挽,鋪在身後,髮間鬆鬆的插著一支水潤通透的玉釵,沒有金銀,沒有多餘的環佩首飾來裝飾,卻是最驚心的豔。
她的肌膚如雪,一雙烏眉極黑,眉梢微微的挑起,少了尋常女子的溫婉,卻多了幾分英氣,那雙眼睛微斂眸光,如兩汪秋水波光閃動,光華四射中卻透出如雪地針尖般的冷意,那種睥睨天下的威嚴從這雙眉眼中頓時自生。
她的唇瓣如花,只是微微的抿著,嘴角輕輕翹起,一抹豔麗的弧,卻是冰冷的意味,如弦在頭頂上的刀,哧的一閃,血光四濺。
那男人眼中最初的驚豔退去,不知不覺中一股寒意自心底而起,可轉眼又看到了那站在一邊的胡嬤嬤,心神瞬間大定。
孝兒看出他的目光方向,上前一擋在容溪的面前,喝道:“哪裡來的狂徒!眼睛往哪看呢!”
“哈哈,”那男人一笑,笑聲中帶著幾分輕佻,他上下打量著孝兒說道:“嗯……樣貌還算不錯,性格也潑辣,不錯,夠味兒!”
孝兒一直跟著容溪長在深宅王府,就算是那段時間去了明宵,也是男裝裝扮,平時連不熟識的外男都極少見到,哪裡聽過如此的胡言亂語?
好的臉色登時氣得通紅,“胡說八道!你是什麼人?知道不知道這是哪裡?居然如此亂說話!”
那男人嘿嘿一樂,手摸了摸下巴,像是在回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