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但這麼多人在這裡,眼前又這麼多的姑娘,難道要在她們的面前露出自己的心態嗎?
於是,雙方都有些不太用心,笑著應對著,笑聲比往日的更亮,笑鬧聲比以往的更響,但是眼睛卻一隻瞄著姑娘恩客,一隻卻瞄著神情肅穆的道長,雙腳就是肯挪地方,都像粘在了地方,不能動彈。
管理媽媽暗暗咬牙,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還是見了血的,可不是什麼好事兒,真是倒黴,可是……那位道長,到底是怎麼算的那麼準的?難不成……
她知道現在也不是動心思的時候,揮了揮手中的帕子,衝著裡面喊了幾聲,頓時裡面又衝出來幾個龜公,亮著火把,向著那黑暗之處走去。
平時在青樓的後院,調教姑娘的時候也時常有見血,但是,死人卻不是常有的事兒,何況,青樓這種地方的人多數是色厲內荏的,表面上咋呼的厲害,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多麼強硬的後臺,那些平日裡到這裡來的官兒,巴不得別人不知道他們到這種地方來,如果真的出了事情,有誰會出面替他們擺平?躲還來不及呢。
所以,這些龜公家奴心中有數,聞著那些撲鼻子的血腥味道,腿肚子也有一些發顫,燈光亮起的那一刻,有人低低驚呼了一聲。
一大片的血從那名龜公的身上漫了開來,一點腥紅從他的額頭上綻開,如同一朵妖豔的花,用一種詭異的姿態,在眾人的面前鋪開。
那人的眼睛睜著,和平時一般無二,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什麼不同,應該是死得突然,毫無發現,那朵嫣紅之處,是一枚冷硬的鋼釘,狠狠的釘處,血光四濺。
幾名龜公都微微抽了一口氣,互相對視了幾眼,心中大概瞭然,死去的這個傢伙是平日裡手頭最闊綽的,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出去當探手,幾乎沒有空手回來的時候,看起來,是作孽太多,報應到了啊。
眾人沉默著,七手八腳的收了屍首,回頭一望,才發現那些站立在門口的姑娘恩客們都忍不住走到這邊來了。
眾人心跳如鼓,各種臉色都有,再望向道長的時候,神情充滿了敬畏。
黑暗中容溪並點笑噴,看著冷亦修說道:“這法子不錯吧?起到了想要的效果。”
“嗯,不錯,王妃的辦法總是好的,用最少的人發揮最大的作用,每每還讓人無從查起,本王真是佩服。”冷亦修下巴摩挲著她頭頂的發,慢悠悠的說道。
樹上的硃紅色光影微微笑了起來,一雙眸眸如天邊的星,一口清酒下肚,她啊……心地善良,對待大惡之人卻從不手軟,為成大事從不拘小節,懷著身孕到這種地方來,恐怕也只有她沒有忌諱吧?
“諸位,”小道童的眼珠轉了轉,“請讓步,我師傅要走了!”
一聲呼喚,彷彿把眾人的魂魄都喚了回來。
這下子,眾人再也不顧忌什麼面子了,一下子湧到了道長的面前,“道長!給我命一卦吧!”
“道長,先給我算!奴家患了病,可憐奴家一下吧。”
“呸!你什麼時候病了,我怎麼不知道?別在這裡裝可憐了!”
“誰裝了?我有沒有病,道長一摸便知!”
“胡說!沒有聽說嘛,人家道長不染紅塵事的!”
“那你還算屁的命?”
爭論聲、請算聲,一浪高過一浪,把道長和小道童層層壓在中間。
“差不多了啊,”容溪看著擁擠的人群,“別讓人家把冷十五的鬍子扯下來,到時候穿了幫,前功盡棄了就。”
冷亦修一笑,“放心,那傢伙平時哪裡受到過這種待遇?讓他多享受一會兒吧。”
“啊,也對,眾星捧月的感覺,應該多享受一下。”
人群裡的道長和道童心中焦急,臉上還要裝作仙風道骨的模樣,暗暗想著,怎麼指令還不來?算,算,算!算什麼算?!
還沒有胡紡亂造呢,先被這些脂粉香給嗆死算完!
終於,隱約聽到了兩聲似鳥非鳥的叫聲,小道童閉眼、鼓腮,丹氣下沉,大聲的喊道:“停~~~!”
眾人都安靜下來,有些緊張的看著這位小道童,道長還一言都未發過,都是這小道童在傳話,小道童整了整帽子,又清了清嗓子說道:“咳咳!我家師傅說了,他本不是紅塵中人,不應該沾染紅塵之事,但是,馬上算到剛才那位即將在他的面前喪命,有些不忍,所以,才出言提醒。”
“但是,”小道童的語氣一轉,眾人提著的心也跟著晃了一下,“很不幸,大家都看到了,也怪平時那位的作為不夠,該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