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容溪微微一詫,不成想還有如此的來歷。
她正思索著,小宮女又施個禮道:“王妃,貴妃娘娘說了,如果您喜歡這園中的任何花草,都不妨開口,娘娘說這就是她的心意。”
容溪的笑意淺淺,像是天邊淡薄的日升之色,眼光也工蕩在那樣薄薄的迷霧裡,她指了指蘭香草,“這草,給本王妃帶一株。”
“是。”小宮女點頭,突然眼前一亮說道:“對了,奴婢記得在貴妃宮中正殿內的暖房裡,還有一株盆栽,也是這個。”
“那便讓孝兒隨你去取吧。”容溪點了點頭。
孝兒施了禮轉身隨著小宮女離去。
容溪並沒有客氣,這東西難得,韋貴妃也開了口,有什麼好客氣的?給就要啊,反正自己也需要這東西。
容冰謹正在要與容溪說什麼,突然間花叢中的小路上裙角翻飛,左青蓮慢步而來,她的臉上是燦然的笑意,眉眼彎彎,兩頰飛紅,恍惚間人比花嬌。
她走到容溪和容冰謹的面前,施了禮道:“容小姐,原來你在這裡,方才我與母親見到英王妃了,她正在尋你呢。”
“噢?表嫂也進宮了?”容冰謹微微詫異道,今天早上來的時候還問過,表嫂說今日特殊,是皇帝下的旨意,並沒有說讓她前來,她可不能貿然行事,怎麼又來了?
“正是,”左青蓮點了點頭說道:“就在那邊,”她抬手一指,又沉吟了一下,無比體貼的說道:“只是這宮中道路複雜,容小姐初次入宮,不如青蓮陪你去?”
容冰謹想了想,道:“那便有勞左小姐了。”說罷,她看了看容溪,容溪也點頭說道:“那你便去吧,或許有什麼重要的事。”
“好吧,明天冰謹再去王府打擾。”容冰謹說罷,向容溪辭了行,轉身和左青蓮一起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容溪站在花叢中,她低頭看著那株蘭香,腦海中的一些念頭卻電光火石般閃了出來,她垂著眸子,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中那一絲玩味的神情,深深的眼底似有云層翻湧,而閃電光芒便在雲層之後。
時間不大,輕微的腳步聲響起,鼻尖蕩起脂粉香。
容溪的嘴角飛快的勾起一絲淺笑的弧度,烏髮垂落,擋住了那弧度上的譏諷。
“王妃,您在這裡!”聞到那香氣,容溪也知道是左夫人來了,如今聽這聲音,絲毫不意外。
她抬起頭來,“正是,左夫人,可是來找左小姐的?”
左夫人正要開口詢問,不想容溪卻搶先反問了,她微怔了下,隨即點頭說道:“是啊,這孩子真是腿快,在那邊遇到了英王妃,便吵著說要幫忙來喚容小姐一聲,一眨眼人便不見了。”
容溪的眉目映在日光裡,金色的陽光並不熱烈,卻晃的人眼間發花,左夫人只顧著述說自己的話,卻沒有注意到容溪眼中的沉冷,在虛幻的光影裡一閃而過,快如流星劃過。
“左夫人可要去尋找?”容溪問道。
“呃……”左夫人再次怔了怔,“不必了,省得她一會兒回來又不見了臣婦,找來找去的倒是麻煩。”
容溪便不再答話,她的手指輕輕捻著旁邊一朵正在怒放的芙蓉的花瓣,那朵花是豔麗的玫紅色,豐潤帶著香氣的汁水從花瓣中破出,染在她雪白的指尖。
氣氛一時間沉悶了下來,左夫人的手指在袖子裡握了握,臉上的笑意依舊不改,深吸了一口氣,道:“臣婦還要多謝王妃對青蓮的指點之恩,青蓮那日去寧王府回來都對臣婦說了,王妃之言猶如醍醐灌頂,來日青蓮若能夠過上安穩的日子,臣婦母女定當不忘王妃大恩。”
“別了,”容溪的目光轉來,輕飄飄的如突然刮過來的風,卻讓左夫人的心頭一沉,“夫人還是忘了這什麼恩不恩的吧,本王妃只是不想趟齊王府的渾水,更不想和齊王的後宅之火有什麼瓜葛,免得燒及自身,不過是據實相告而已,說起來,本王妃是為了明哲保身,實在是算不是什麼恩情,夫人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她的拒絕如此明顯,話說得如此直白,猶如一柄刀,割破那些虛假的客套,劈開虛假的面容,帶著攝人的冷光頂在左夫人的咽喉之上,左夫人抽了一口氣,後面的話也堵了回去。
“王妃真是……真性情……呵呵。”半晌,左夫人終於緩過神來,醬紫的臉色微微好轉了些,努力擠出一絲笑意,只是平時的嫵媚風情早已經維繫不住,“難怪王爺深愛王妃……”
容溪聽著,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這叫什麼邏輯?聽著如此強硬。
左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