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麼在飛鴿傳書中卻沒有寫多餘的話讓自己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只是傳來幾張薄薄的紙,雖然那紙很重要,也解開了很多謎團,可是……自己更關心的是她的安危,她不知道嗎?
“王爺……”轎伕在轎子外輕輕的叫著,實在是不能不叫了,王爺坐在裡面已經很久了,都到了府門口,怎麼在裡面這麼久不出來?
自從容溪離開之後冷亦修就改乘轎子不騎馬上朝了,他想安安靜靜的在轎子中好好的思念她,想她的容貌,她的聲音,她的所有。
冷亦修回過了神,從轎子裡下來,看了看高大的府門,突然覺得之前的滿腔熱情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想起空著的紅袖苑,心裡就覺得有些悶悶的,他轉身又上了轎子說道:“就在這城中逛逛吧。”
轎伕看著重新放下的轎簾有些微愣,在城中逛逛?坐著轎子逛?呃……
主子的命令不可違抗,逛就逛唄!
大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兩邊擺小攤的小販都努力的叫賣,各種香氣在空氣中散播開來,坐在轎子裡的冷亦修想起那次和容溪一起去吃飯的情景,那好像是大婚以來第一次和她一起上街,一起外出吃飯。
他輕輕的靠在轎子上,有些後悔當初的決定,為什麼會同意讓容溪去呢?明明……自己會如此的難熬。
“冤枉啊!”一聲尖利的叫聲打破了祥和的氣氛,周圍的一切聲音似乎都停止,連空氣中的香氣都散了散,轎伕停下了腳步,轎子停住輕輕放在了地上。
“什麼事?”冷亦修皺眉問道。
“王爺,是……一位婦人,攔轎喊冤。”外面有人輕聲回應道。
“讓她去三司衙門。”冷亦修在轎中回答道,他並非是不想多管閒事,也不是不想伸張正義,而是凡事都有司法章程,這當街接狀子說得好聽是為民作主,實際上更會有越權的嫌疑。
畢竟,真正掌管著法律的,是三司衙門,一切案件都應該交給那裡,那可不是空頭平白設立的地方。
“大人!”外面的婦人向前跪爬了一步,聲音淒厲帶著哭腔,“民婦冤枉啊……那些衙門連門都讓民婦進,民婦實在是……沒有辦法……”
她後面的話越說越低,已然叩在了地上,瘦弱的肩膀不住的輕輕的抖動,如冬天裡飄落的黃葉。
周圍的百姓一陣唏噓,人向來對於弱者都是抱著同情的態度,有的人已經在人群中低低的議論了起來。
“真是可憐啊……”
“是啊,看都哭成什麼樣了……”
“這轎子中的是誰呀?”
“不知道啊,應該是不小的官。”
“咦,是寧王殿下!看那轎子上的標誌!”有人眼尖的叫道。
“哎呀,還真是求對人了,寧王殿下經常帶兵打仗,保衛我們百姓的生命,護衛我們國土的安寧,他一定會管的!”
“對!”
“對!寧王殿下一定會的!”
冷亦修在轎子中聽著,微微斂起了眸子,隔著一道薄薄的轎簾,外面的議論聲和那婦女的抽泣聲不絕於耳,如海邊的波浪一浪接著一浪,他想起容溪,如果是你,你會接下這狀子嗎?
轎伕微微彎著腰,等待著冷亦修的命令,良久,轎中終於傳出他的聲音,“接了!”
“看到沒有?我說的對吧?”人群中人聲歡呼,立刻有人興奮的說道。
“寧王殿下果然是愛護臣民的!”
“那是當然,咱們寧王是打過仗流過血的王爺!”
“有這樣的王爺,真是民之幸,國之幸!”
“帶上告狀之人,一起回府!”冷亦修接過轎伕遞過來的狀紙說道。
“是。”
他在轎子內草草的看完了狀子,原來這女人失了孩子,一雙兒女上街玩耍,卻一去不歸,她急得四處尋找也找不到,想到衙門請求幫著尋找,卻無人受理,萬般無奈之下,她只好當街攔轎。
冷亦修合上狀紙,身子坐得筆直,微微閉上眼睛,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總是感覺有哪裡不對勁。
半晌,他敲了敲轎子,外面立刻有人應道:“王爺,請吩咐。”
“去城郊的別苑。”
“是。”
轎子調轉了方向,轉道向東,穿過城中的街道,向著城郊的別苑而去。
寧王冷亦修有一座小小的別苑,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而且這座別苑還是皇帝賞賜的,是為了表彰他那次東征有功,特意賞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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