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他便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幾步,與他隔著一張桌子坐下。
容溪看了看那些跟在年輕公子後面的人,“無關人等,請出去。”
“不行!”為首的侍衛斷然拒絕,“我們要跟著主子。”
“你們這麼多人圍在這裡,”容溪的手指撐著桌子的邊緣,抬頭看著那幾個護主心切的侍衛,“也不行。”
“你說了不算!”頭領侍衛傲然抬頭說道。
“我們公子的地方,自然是我們公子說了算。”孝兒小廝介面道。
“萬一我們主子遭遇了不測呢,誰負責?”頭領侍衛的目光怒了起來,灼灼的瞪著孝兒小廝。
“你們到底是來看病還是來送死?”孝兒小廝更怒,雙手掐著腰,氣鼓鼓的問。
容溪不禁看了孝兒小斯一眼,果然……是大變樣啊,這樣的孝兒和自己初來到異世的時候簡直就是天上和地下的重大差別啊……
“你……”頭領侍衛上前一大步,咬牙瞪眼看著孝兒小廝。
孝兒小廝也上前一大步,頭昂得更高,目光灼灼。
“退出去。”年輕公子揮了揮手。
“主子……”幾個侍衛紛紛上前,想要再說什麼,年輕公子的臉色一沉,“嗯?”
“是。”
房間裡恢復了平靜,容溪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38”號小木牌,又轉頭望了望年輕公子的臉色,淡淡說道:“手伸出來。”
年輕公子微微猶豫了一下,慢慢把手伸了出來,放在桌子上的醫枕上,容溪也伸出手去,兩根手指輕輕搭在他的腕上。
年輕公子的心突然震了震,他本來想說:為什麼不搭塊絲布再切脈,不知道怎麼的,那句話在喉嚨裡轉了轉,又咽了回去。
容溪也沒有這個習慣,她心裡對這些古代的習俗並沒有太多的印象,當然,鑑於自己現在是女扮男裝,在遇到女患者的時候,她還是記得往人家的腕上搭上一塊絲布的,否則的話,自己倒沒有什麼,有時候可能會給別人帶去不必要的麻煩。
現在這個患者,不是男人麼?所以,她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個。
她卻不知道,年輕公子垂下眸子,目光落在她纖細的手指上,那手指嫩如蔥管,手指甲泛著粉嫩的光澤,根根飽滿,搭在自己的腕間,只是那一點點面板的接觸,他突然覺得,自己彷彿置身於清晨的山間,陣陣清涼的氣息迎面撲來,身上的每個毛孔都無比的歡愉。
眼前突前一朵花慢慢的綻開,隔著薄薄的山間霧氣,一如眼前這位修公子的水氣微蒙的眼睛。
“今天早上吃的什麼?”容溪開口問道。
那年輕公子終於回過神來。
可是,他卻想不起自己今天早上吃的是什麼,他看著那雙眼睛,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容溪微微皺眉,難道這個人長相美豔腦子卻有毛病?門簾被人挑起一個縫隙,一個腦袋露了出來,聲音清晰的說道:“我家主子早上用的是……”
他啪啪啪報出一長串十幾樣東西,聽得孝兒小廝有點頭暈眼花,這是……早膳嗎?
容溪的眼睛微微微一眯,問著那顆露出的腦袋道:“昨天晚膳呢?”
那顆腦袋又啪啪啪報出近五十個菜名,中間只停頓了兩下,喘了兩口氣,讓容溪有一種坐在現代相聲大會里聽逗哏說相聲的感覺。
然而,那一大段的逗哏說過去,容溪清楚的找到了事情的關鍵所在。
她抬手提起毛筆,在一張紙上一邊寫一邊道:“沒有什麼大礙,不過是吃東西沒有注意,有的相剋,所以有些輕微的中毒。”
“中毒?!”外面的那顆腦袋唰的一下子挑簾走了進來,臉上帶著震驚和憤怒,“我家主子每樣吃食都用銀針試過……”
“出去。”容溪頭也沒有抬,冷冷的說道。
“你……”
“出去吧……”那年輕公子終於找回了語言的能力,他長吁了一口氣,彷彿這一怔的時間已經經歷了無數的心裡歷程,他揮了揮手,“我……的確是中毒了。”
是的,中毒了,他在心裡默唸--中了眼前這雙眼睛的毒。
“請問,大夫怎麼稱呼?”年輕公子看著容溪,自顧的說道:“在下郝連……”
“我們家主子的名號是郝連明。”那顆大腦袋又冒出來說道。
郝連公子微怔了一下,猶豫著點了點頭,依舊沒有忘記自己的問題:“大夫怎麼稱呼?”
“叫我修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