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召開了一個關於凡登海伍家的會議。”塞巴斯欽緩緩地說,意料之中地看到夏爾的緊張。“會議由薩麥爾指導,他主張不營救凡登海伍,但是在場的阿斯蒙蒂斯堅決反對,終於,少數服從多數,會議決定不會營救文森特·凡登海伍夫婦,但是會留下他們唯一的繼承人,夏爾·凡登海伍。”
夏爾沉默著,聽見有人如何處理自己父母的生死,想必是誰都不會好受。
“薩麥爾想叫阿斯蒙蒂斯去誘|導你墮落,但是被他拒絕,似乎還想和薩麥爾抗爭到底。”塞巴斯欽倒了一杯紅茶給夏爾,對方握在手裡,卻沒有喝。“夏爾,不管我是誰,你都不會在乎,對嗎?”
正在聽塞巴斯欽講述的夏爾詫異地抬起頭,突然想到了什麼。“你是誰,跟我沒關係。”
塞巴斯欽的問題是,無論自己是米卡利斯,還是路西法,夏爾都只會認定他。但是夏爾完全顛覆了塞巴斯欽的意思。紅眸惡魔無奈地笑了笑。
“你想離開嗎?夏爾。”
見塞巴斯欽不打算繼續述說了,夏爾覺得沒有聽下去的必要了,在夏爾心裡,無論塞巴斯欽是誰,他都只認得這個惡魔而已。夏爾沒有回答塞巴斯欽的問題,他想要離開塞巴斯欽,但是在今天,他感覺到了這個惡魔的孤獨。
“我會和你一起離開的。”
夏爾震住了,回頭看見塞巴斯欽認真的紅眸。
“但是現在,可能有點麻煩。”塞巴斯欽回想起剛才阿斯蒙蒂斯的激動,心裡忍不住嘆息。
夏爾站起身來,突然喊了一句:“路西法!”
原本站在窗前的塞巴斯欽猛然回頭,釋然一笑,是呢,他都已經這樣和夏爾說了,聰明的夏爾怎麼還可能不明白?“我更喜歡你叫我塞巴斯欽。”
薩麥爾是知道塞巴斯欽所有計劃的惡魔,至於瑪門,想想看,有誰會認不出自己真心愛了千萬年的人呢?別西卜和利衛旦站在了與塞巴斯欽敵對的位置,是因為對塞巴斯欽失望了,還是另有原因?貝利亞呢?塞巴斯欽不信,有誰可以逃過這場可怕到令人興奮的遊戲。卡麥爾不管塞巴斯欽是誰,他只知道自己聽從的是這個惡魔就可以了。
塞巴斯欽當初選擇離開,是以誘|導夏爾墮落為藉口的,真正的原因是因為厭倦王者孤獨的生活,想去人界好好玩一下。只是,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栽到夏爾手裡。
塞巴斯欽的預設讓夏爾內心震撼,地獄的王者就這樣站在夏爾的面前微笑。
…
夜晚來臨了,上次夏爾的初|夜已經給夏爾造成了陰影,塞巴斯欽沒有在陪夏爾休息,而是坐在客廳中,沐浴著冰涼的月光。
吱呀。門被開啟了,一個金髮碧眼的少年很不穩地走到塞巴斯欽面前。
“你這個混蛋……”阿斯蒙蒂斯嘴裡冒著酒的香味,臉色很紅,顯然喝了不少酒。“我恨你……”
塞巴斯欽盯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阿斯蒙蒂斯,對方離自己是那樣的近。
晶瑩的眼淚流出阿斯蒙蒂斯碧綠的眼睛,他見塞巴斯欽一直沒有對自己說話,既是憤怒,又是委屈。“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阿斯蒙蒂斯。”塞巴斯欽扶住快要倒下的少年。“我原諒你。”
聽完這句話,阿斯蒙蒂斯微微一愣後笑了。“果然是驕傲的路西法啊……”說著,阿斯蒙蒂斯突然吻上了塞巴斯欽的唇。
“米卡利斯!”
一聲怒吼叫醒了愣住的塞巴斯欽,塞巴斯欽急忙推開阿斯蒙蒂斯,轉身看見夏爾正怒氣衝衝地望著自己。對方還叫自己作米卡利斯?
夏爾怒斥完後,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再看看一臉醉意的阿斯蒙蒂斯,轉身回到臥室,大力甩了門。
夏爾的憤怒自然讓塞巴斯欽生氣地面對阿斯蒙蒂斯。
阿斯蒙蒂斯癱倒在沙發上輕笑起來。“王……王……我好久沒有這樣叫過你了。也許,我早就認出來那個惡魔不是你了。你想和夏爾遠走高飛嗎?我絕不允許!你是地獄的王者,怎麼可以拋棄你的子民?是誰當初叫我把愛分給地獄的子民的?現在,你竟然想獨善其身,把王位丟給那個冒牌貨?你的責任去哪裡了?!路西法!”
面對阿斯蒙蒂斯的呵斥,塞巴斯欽的表情非常淡漠,地獄帝國是他創造的,塞巴斯欽對這裡當然是有感情的。可是,在很多年前,與神的對話之後,塞巴斯欽在這些年裡感悟了很多事情。
“怎麼不說話?”阿斯蒙蒂斯站起來。“你不要妄想拋下我們,我們當初都是選擇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