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龍泉身後的那群奇異的雙胞胎目光掃過他手中平平無奇的紙人,動作一致地皺起了眉頭,似乎是頭領的雙胞胎美女四道目光緊盯著慕龍泉的手,籠在袖中的纖纖素指同時掐了一個玄秘的指訣,片刻之後卻沒有任何反應,頓時露出了難以抑制的驚訝神色。
“感謝您的慷慨!!”
同樣見多識廣、也擁有敏銳舌頭的接待員在分辨出手中的方塊是什麼東西之後,激動得幾乎是渾身發抖,恭恭敬敬地趕緊又添上一隻手,用雙手奉上那張登記牌。同時招呼旁邊的一個苗條些、似乎是女性的本地人:“帶這位大師到最好的房間去!”
不甚在意地淡淡一笑,慕龍泉目光低垂、努力做出一副高僧狀,收好金屬片之後跟隨著那名女性本地人漫步離開,身後仍然迴響著那接待員殷勤的問候。
“什麼不好裝,偏偏裝和尚!”
離開一段距離之後,慕龍泉鬱悶地低聲埋怨派普西,非常想回過頭去再欣賞一下雙胞胎美女那種令人驚歎的純淨。派普西則嘿嘿地笑了兩聲,懶洋洋地給了慕龍泉一個‘驚喜’:“彆著急。等會安頓下來之後,我保證你會有機會看個夠的——知道她們是誰嗎?她們就是我們這次來這裡的重頭客戶之一,非常擅長幻術的團體‘影無雙’,我們從崑崙販來的玉蛇涎有著非常強烈的迷情作用,是她們施展咒術的絕佳材料,相信她們一定會感興趣的!”
“她們就是擬定的幾名客戶之一?”慕龍泉終於還是忍不住極快地回頭看了一眼,卻意外地發現雙胞胎美女正在盯著自己,那雙近乎紫色的眼眸中彷彿有水波盪漾一般,即使隔了這麼遠,也仍然能感到它的脈脈含情。
“厲害!……”
慕龍泉不動聲色地轉過身。目光片刻也沒有在美女臉上停留。呼吸控制得當沒有什麼變化,心口卻無法控制地多跳了兩拍:“隔了這麼遠,我都覺得她彷彿是在向我撒嬌一樣——這就是她們的幻術麼?”
“哪裡哪裡。”派普西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事情似地嘿嘿笑:“她們的幻術施展起來比這個可要厲害得多……現在這只不過是,一個處於交配期的年輕雄性人類在荷爾蒙作用下的正常反應,罷了……哼哼……”
“……”
荷爾蒙作祟嗎?慕龍泉在短暫的錯愕之後,緩緩地露出一個淡淡的苦笑——那自己和喬蓓蓓地關係是不是也是因為單純的荷爾蒙的原因呢?……恐怕是的。
被派普西的話突然又勾起了不久之前的不悅回憶,慕龍泉只覺得一種很淺、但是非常頑固的無力、失落感覺開始在他心頭泛起,讓他情不自禁地嘆了一口氣,腳步加快了幾分,倒是暫時地把那一雙純淨到幾乎有些不真實的嫵媚面孔拋在了腦後。
“嘿嘿,你還年輕……”
派普西化成了佛珠,看不見是什麼表情,不過從語氣上聽起來,如果它還是正常形態的話。一定會點起一隻煙、像模像樣地深吸一口之後把兩隻小爪背到身後去吧……
生動的形象在慕龍泉眼前一閃而過,令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帶著鬱悶與興奮相混、稍微有點複雜的心情,新出爐的年輕,高僧,緩緩地跟隨那名本地人服務員的腳步走向自己的豪華房間,渾然不知身後四雙深邃如寒潭的眼睛正緊緊地盯住他的背影,眸光如同水波一般迅速地流轉,速度越來越快,最終變成了彷彿能吸入一切的漩渦。
“阿彌陀佛!不行。”
這個價錢賣給你,‘貧僧’就虧大了!
慕龍泉面無表情。雙手合十在胸前,低垂著眼皮,任憑身前的那名衣著華貴的本地人如何哀求甚至號啕大哭,就是不為所動,彷彿石化了一般。
開玩笑,你哭,我還想哭呢!
怨恨地咬著牙齒,慕龍泉半閉著眼皮一邊嘴裡似模似樣地咕噥著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的‘經文’,一邊再次哀怨地掩埋心頭流血的傷口——這三天來派普西美其名曰‘實踐鍛鍊’,把他撂在了旅館,自己去找客戶做些大概不怎麼光明正大的買賣,可憐他頂著個和尚的身份什麼娛樂都不能參加,只能自己悶在房間裡,一開始他還會情不自禁的想起喬蓓蓓的事情、生點悶氣,後來那名接待員走露了訊息,大堆本地人裡面的有權有勢者衝著他的鹽塊蜂擁而來,煩得他都快想咬人了,短短几天之內討價還價的工夫就大有長進,連心腸也鍛鍊的硬了不少,像眼前這位‘某親王’這樣親自號啕大哭、要‘買鹽給老孃續命’的演出要是擱在頭一天,不上一分鐘他就嘆著氣把鹽塊拿出來了。現在這位親王已經哭了快3個小時了,他還是連一丁點鬆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