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看一下。”
靜薇點點頭,兩人把張老伯扶到車上坐好。馬馳回到駕駛位,正準備開車去醫院。坐在後座上的張老伯緩過氣來,接著車燈終於看清了人,說道:“原來是小李啊!”
“是啊,張老伯,您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真是不好意思,剛才我沒看路。”靜薇盯著他幽幽地說道。
“沒事,沒事,我剛才坐地上一下沒緩過來,現在好了,沒事了。”說著,他準備下車。
馬馳感覺到老頭要去開車門,趕緊剎住車。
“還是到醫院去看一下吧。”靜薇有點不放心。
“醫院?不去了,不去了。”張老伯擺擺手,焦急地說道,“天黑了,我得回去做飯,兒子還等著我呢。”
靜薇想到他的兒子現在癱瘓在床,張老伯如果不回去的話,兒子估計要餓肚子了,可是又擔心,萬一老人家有點事情,她怎麼對得起人家呀,為難地說道:“可是,您這樣我有些不放心啊。”
張老伯急於回家,說道:“真的沒事,姑娘,別擔心。”說著開了車門。
馬馳突然轉過頭來說道:“老伯,您家在哪?我們送您回去吧。”
“這怎麼好意思呢?”
“沒事,這樣她也放心。”馬馳看了眼靜薇,靜薇低了個頭不做聲。
“我住的有點遠,在城郊。”張老伯說道。
“沒事,您就說哪吧。”
“黃泥嶺街道彩霞社群那邊。”張老伯覺得腰上有點疼,也就不再堅持了,讓他們給送回去了。
黃泥嶺街道位於西山區。西山區因植被茂盛的西山而聞名,山上建有綿延幾十公里的遊步道,山腳建有西山醫院,目前是嚴州市有名的醫養護醫院,馬馳的母親就住在這家醫院。彩霞社群位於西山區城郊結合部,嚴格來說已經不屬於城市範圍內了,但是因為依賴著西山醫院帶來的人流量,以及週末大批健身愛好者來西山遊走徒步道,因此人氣還算不錯。
張老伯說他租在這裡主要是看著房租便宜,而且附近就是有名的西山醫院,萬一兒子病情有變,送醫院也快一些。張老伯說的句句在理,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租的地方實在偏僻的有些離譜,巷子七拐八彎的,到後來車子已經開不進去了。馬馳和靜薇只有停了車,步行將他送到家。張老伯租住的地方是一家農民房的一樓,說是一樓其實就是房屋底下的雜物間車庫之類的地方。現在城郊結合部建的房大多如此,三層四層的房子,一般最底下的一層就是做車庫的大通間,從院子的臺階到達的二層才是房主住人的房間。現在外來打工的人,或是陪著看病的人多起來,很多本地人就把自己一樓的大通間隔成許多小間用於出租。
他們剛走到門口,陰暗的房間裡就傳來了“嗚嗚”的哭聲,還伴有一陣惡臭飄過來,靜薇條件反射捂住了鼻子,不自覺往後退了幾步,馬馳也皺起了眉頭。見此,張老伯急忙衝進去,嫻熟地掀起兒子的被子一看,果然是兒子尿床了。
靜薇和馬馳這時已經退出房門,可是這個時候一聲不響地走掉好像又有嫌棄這對可憐父子倆的意思,於是兩人站在走廊下準備等著張老伯處理好,跟他打個招呼再離開。
藉著幽暗的路燈,馬馳看到靜薇還是滿臉的驚慌,顯然被張老伯那一摔嚇壞了。他想安慰安慰她,但又不知如何開口,只得問道:“這父子倆是?”
“我的一個複議案子的申請人,想要認定工傷,可是沒法給他認。”
“你們下決定書了?”
“是的,很無奈。我不知道他們的生活如此窘迫。”
“即便知道,你也幫不了他們。”
“嗯。”靜薇看了眼馬馳,心想:男人跟女人的最大的差別就是在這種場合下也能毫不留情地下“死刑判決”。是的,我是幫不了他們,可是馬馳你又何必如此直截了當地說出來呢。
哎,眼前這個男人天生就是給她來添堵的,於是解釋道:“我幫他們找了法援,這樣他們還可以去訴訟。”
“複議決定都沒法改變結果,訴訟了又能改變多少呢?”馬馳冷冷地說道。
“改變不了,好歹也要給人家希望吧。”靜薇有些反感馬馳的冷漠,剛才不愉快的心情又重新勾起來,要不是他的冷漠決絕,她至於如此痛苦地生活了五年,自卑地關上心門不願接受新感情渾渾噩噩的混著麼。都怪他,都怪他,靜薇在心裡狠狠地埋怨。
“只怕到時候會讓人空歡喜一場。”馬馳繼續說道。
說的沒錯,找法援最終也是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