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象如玻璃般的支離破碎,露出了掩蓋在幻象之下的真正景象。
裡邊,頓時就傳來了倉皇的喊聲:“有人闖入,快!”
“一群無頭蒼蠅!註定成不了大事,更成不了大氣候。”諸無道不屑一顧,率先大步闖入其中!
一邊龍行虎步,霸氣油然釋放雲天,一邊咆哮,端的是排山倒海,氣勢驚人。
“諸無道登門造訪,可有人敢來會面!”
五大超聖,就這般穿堂直入,端的是來去自如,絲毫不將天宗聯盟放在眼裡。
……
……
某處某地。
身在三大超聖的目光注視下,包不平平復心緒,將此一行的見聞娓娓道來,每一個細節都沒有錯過。
宗源眼波微動,神色不變:“你說,左無舟是中乘巔峰,單槍匹馬擊殺四魂上乘蕭不離!”
“正是,我親眼目睹蕭不離的屍首,檢驗過。”包不平正色。
青衣在一旁默然,忐忑不安的注視本宗的三大超聖。當年裴可一戰身隕,未能迴歸,真天宗便只有三大超聖了。
宗源是中乘,已活了二千多年,隱有三分老態了,正在從巔峰壯年期步向老邁。剩下來的紅添香和衛元霸,均是下乘。
一個年歲漸老,正邁向衰退期的宗源,加之紅添香和衛元霸,能否敵得過左無舟,亦或傳不敗,尚屬未知之數。
宗源沉默半天,長身而起,轉了幾下:“天下要亂了,時值天下大亂,許正是本宗崛起,並取代魂天宗的機會。”
“傳不敗和諸無道還活著,這二人必是設法殺左無舟。”
一語未落,又歸於平靜得糾結的氣氛。
越亂,對真天宗當然好處就越大。可問題是,真天宗的處境忽然一下子變得左右為難,變得尷尬起來。
真天宗坐擁三大超聖,自是野心勃勃,恨不得坐山觀虎鬥。可不論這一戰,是誰贏,真天宗都絕難討好。
包不平清楚,青衣亦一轉眼就想明白了。坐擁三大超聖,看似很強大,卻恰恰是一個甩不掉的包袱。對左無舟,贏不了,哪怕是對傳不敗和諸無道,也贏不了。
真天宗藏遁二百多年,等來了一個機會。但,這一個機會看起來,卻不甚美妙。
一如包不平之言:“他們哪一邊,都不會坐視我們在一旁觀虎鬥。如是非要加入一方,我情願選左無舟!”
宗源頜首,加入左無舟這一邊,看起來是最好的。左無舟和真天宗一貫無仇隙,反而因為查東來生前的明知,互相比較友好。
最重要的是,左無舟的潛力太可怕,太深不可測了。如今又有北斗等五大超聖相助,怎生看來都是基本立於不敗了。
至於魂天宗,跟真天宗的仇恨可是不輕。光是裴可和查東來,就是兩筆舊恨。
可擺在眼前的,卻是一個關鍵。真天宗曾為九天宗第二,是僅次魂天宗的存在,反抗魂天宗,其目的就是為了取代魂天宗。
一旦加入哪一邊,看來都一如既往的做萬年老2!
尤其是加入左無舟這一邊,憑左無舟深可不測的潛力,那萬年老2的身份是必定的,真天宗也絕對無力反抗。
可若然是加入傳不敗那一邊,那怎麼看來,對上的是一個堪稱下三天最強的左無舟,似乎也是死路一條。
三大超聖,看似很強。可在這麼一個大時代的舞臺上,還遠遠不夠看。
紅添香脆聲道:“不如,等一等,再看看事態變化!”
宗源幾番思量,毅然下定決心:“那就再等一等!”
……
……
絕天城。
絕千山心亂如麻,一想起那個人,就愈發的亂了。
一個令整整一代人徹底黯淡無光的人,一個奪走了一代人光芒的人。
武傾城、絕千山等等,這一代人,哪一個不是年少時就有天才之名。但,自從那一個人初出茅廬以來,所有的光芒都被那個人奪去。
初時,絕千山就像權象等人一樣,一度心懷不忿,心懷追趕超越之念。但,左無舟一次又一次的以令天下震驚的修為,將他們攀比的念頭徹底打得不復存在。
絕千山並非恐懼左無舟,而是在多年來屢次心灰意冷的打擊中,一旦想起左無舟,就總有低人一等的感覺,甚至在這種強大下窒息,很難誕出對抗的勇氣。
許是,正因絕千山跟左無舟是同一代出道的緣故,所以才愈發的真切知曉這種被壓制得死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