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的思維,才是魂修士最正常的想法。有幾百年的壽命,難道連趕路所消耗的這些時間都耗不起。
左無舟不以為然,徐徐擺首,思緒波動:“魂武帝不過五百年之壽,魂修之途卻是無盡的。以有限的壽命來探索無限的魂修大道。怎可不珍惜時光。就是一時一刻,都是珍貴的。”
天下有萬國,實是太大。莫說走遍天下,便是貫穿重雲一帶數十國,怕是都要耗費至少半年以上。正是有感於此,左無舟才練就分心趕路,且又能思慮鑽研魂修難題的本領。
“唐老哥曾說,一味苦練反而易鑽牛角尖,還須張馳有道。”左無舟思及唐笑天,黯然:“我以戰鬥與殺戮為鬆弛之道,來舒緩過度專注,再往後多與人接觸,自是不會再犯老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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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波動,一番回顧近來經歷,重又將許許多多的魂修疑點擺在心頭:“是了,現在想來。當日在天生谷與那瘋女子一見,我當時竟沒感應到那女子等人的修為,倒是怪事一樁。敢入得天生谷,自是修為不弱,可連魂武君都未必逃得掉我的感應,難道他們都是魂武帝?”
左無舟先是一驚,失笑:“如果那君忘及身邊人都是魂武帝,那這魂武帝也未免太廉價了。”
“君忘?君王?是忘天下,忘眾生,暗含不將天下人放入眼中的意思。還是莫要相敢莫敢相忘的意思?或是君望的意思?”左無舟忽然好笑:“那瘋女子的名字,倒是越是想來越是奇妙無窮。”
“是了,不知古一意所談到的秘密。是什麼。聽他言下之意,好象是半公開的秘密。一個如此半公開的秘密,自古以來,竟令魂武君以下始終不知曉,只在魂武君中口口相傳,不知是何人何種力量壓制下來的。想必,極為可怕。”
關於古一意所提及的秘密,左無舟問過張洞天和白觀,問過夜叉,都不知。可見這秘密果然對魂武尊來說,是絕對無法知曉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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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趕路數日,掐指一算,如此翻山越嶺,專走直線,速度比起騎馬走官道又要快了許多。
重雲國獨霸一地一區,以強大武力輻射周遍數十國。溪林在重雲輻射範圍較外圍一些,好在跟重雲相距不是甚遠。尋常快馬趕路,只需三個月。
左無舟想起來自淡水國的蕭輕塵,隨口問了一句。夜叉的答覆令他錯愕不已:“從溪林到淡水,快馬趕路,也至少要七八個月。當日我從重雲去淡水。翻山越嶺也花了三四個月才到。”
淡水國亦是獨霸一地的一等強國,和重雲相鄰。連相鄰的兩個大國,路程都有這麼遙遠,左無舟苦笑無言,心想:“原本我還想,將來若有機會就踏遍天下路,四處闖蕩增廣見聞。誰知,才相鄰兩個大國就有這般路程。古一意說天下有數百個重雲這樣的大國,要一一走完,豈不是要數百年。”
金炎向來是嘴巴的反應快過大腦的反應,心裡一想,脫口就出:“不怕,魂武帝能飛行。”
左無舟大驚震動,瞳孔縮成針狀:“你說什麼!魂武帝能飛!”
“我這破嘴巴又胡扯什麼!”金炎懊惱不已,千年的老毛病,哪能改得掉,只好戰戰兢兢答:“魂武帝能飛,但不算會飛行。他們飛不了多遠,也飛不了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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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武帝能飛!”左無舟神色凝重,心情亦是凝固了:“能飛行!我怎麼打得過。完全無法打。”
金炎很快解釋了,魂武帝的飛行,其實不能像飛鳥一樣飛來飛去,比較難自控,飛不高飛不遠,也無法持續的飛下去。能飛,是魂武帝境界最顯著的特點。
儘管如此,仍然沒有令左無舟感到愉快,愈是沉重:“只要魂武帝能飛,魂武君就基本沒有希望能與之對抗。虧我以往還想。只要練成魂武君,就有一線希望。”
左無舟絲毫沒有察覺內心的潛意識,不光是為了長生丹,他原本就很渴望挑戰魂武帝。因為得知古君臨的修為那一日起,他就沒有把魂武帝當做目標過。如果連魂武帝都無法擊敗,又怎能超越古君臨。
紀小墨冷冷而憤恨的聲線,從夜色中鬼悠悠的傳來:“魂武帝能飛,我親眼見過。”
“不叫飛,那是騰空術而已,爺爺我見多識廣,豈是你們能比得上的。”金炎得意洋洋,一副魂武帝也不過如此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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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騰空術,還是飛行,我總是要領教的。”左無舟重振戰意,將這股挑戰魂武帝的心思暗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