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敵百,又如何!事到臨頭須放膽,我但求放懷一戰!”
好一身熱血,好一腔豪情。字字劍拔弩張,幾欲騰飛而殺!
正是不畏腥風吹血雨,豪歌一曲萬里晴。獨自遨遊何稽首,揭天掀地慰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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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清晨第一縷陽光朦朧灑來,就已有人陸續趕來會館區。
溪林左無舟設擂邀戰天下的訊息,一夜轟動三邈城,恰似一場無形的地震,震得人人心中興奮不已。
但凡自問有一些修為的魂修士,都匆匆趕來,只為求一個得利的好位置觀戰。當然,敢過來的,往往都是九品以上。縱是如此,仍是相隔甚遠,生怕近了被波及。
人已是陸陸續續的趕來,從三邈城每一處趕來,只求親眼目睹這一戰,不求親自一試,但求親眼見證一個必將名流千古的風流事蹟。
單憑這等豪壯之舉,不論左無舟是勝是敗,都必然在歷史長河書下自己的名字。
愈來愈多的魂修士趕來,愈來愈多的大尊氣定神閒的現身,孤傲而暗怒的等待著!
愈來愈多的人頭攢動會館區,低聲傳遞著互相的訊息,關於這位不知是狂妄還是自信的左大尊的任意訊息。
終於,一位黑衣青年徐徐從溪林會館中大步流星走來。
氣氛頓時一觸即發,緊張得宛如繃到極限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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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來的人真多呀。”夜叉戴住斗笠,混在人群中,暗暗心驚不已。
豈是人多一詞能形容的,連溪林王都仁安城都至少有數十上百名九品。三邈城乃是重雲王都,本來九品就有不下千名之多,一道趕來豈是人多。
這一次設擂,觀戰者人潮洶湧。其實分為裡外三層。最外圍的,自然就是九品及以下。最裡的,當然就是重雲一帶數十國的百位大尊,個個虎視眈眈含怒。
中間的一層,則皆是重雲一帶的散修和各宗派派來參加交易會的魂修士。固然有不少九品,其實武尊及武君也實在不少,皆是聞風而來。既是無關他們,他們自然是樂見其成。
此時此地,單是武尊都絕計不會少於二百名。如此奢華的武尊陣容,試問夜叉如何不心生寒意。
尤其左無舟連續兩聲挑釁,更令夜叉一時膽喪:“他真是戰鬥狂人,難道真不知此地有多少武尊和武君。等一下若真是打起來,那就真是精彩了。”
想起一併得罪這數以百計的武尊,桀驁本性又令夜叉隱隱暗自興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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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熱的初夏暖陽,灑出懶洋洋的悶熱。
左無舟不喜歡這麼多人,尤其所有人一時望來,數量龐大的魂修士的目光悉數望來,倍感一種無形於心的精神壓力:“怎的這麼多人,難道真以為來看猴戲!”
會館區在城中,為求寧靜,會館區四圍都有一道開闊地帶。無數人人頭攢攢,就在這一片地帶當中。原是有一些人往溪林會館探首,忽攸左無舟現身,迅速猶如潮水般退了回去,留下大片空白。
身子擺動始終如一,巍然如山,給人以凝厚感。左無舟雙手擺動有力,走動之際,肩頭竟無一絲傾斜,龍行虎步過來:“今日來的人倒不少,盼能多一些人上擂就最好了。”
冷然目光徐徐環顧,凡被掃過之人,頓是心神一顫,有被山壓的窒息感。左無舟顏色間絕無一絲感情色彩,眼波如揮墨,心平氣和:“今日我設擂於此,但凡上前者,我無有不應!”
“請戰!”一聲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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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請戰,鏗鏘如金石,語音中戰意沸盈,膽魄至此,竟有氣吞天下之錯覺。
會館區裡裡外外,數百上千人,攝於這等凌天之意。一時竟自鴉雀無聲,兩聲餘威回震天際。
不過一語,就以無邊聲勢攝住眾人。眾人甩掉這等感覺,立時為自己的一時膽怯感到羞憤欲絕,怒罵聲和狂喝聲交匯成天頂的嗡嗡聲響。
“好,不愧是左兄,如此才是慨然豪傑氣魄。”張洞天在心中爆喝,縱使欽佩,他也是絕計不敢就此喊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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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好象凝住了,愈來愈是悶熱,熱浪延綿不絕的一波波來襲。許許多多的武尊縱是寒暑不侵了,仍是不知不覺汗滴潺潺湧出,溼潤衣衫。
左無舟神色冷漠,巍然如山,無悲無喜,心境一片空明:“我以戰鬥為磨刀石,只盼今日一戰,莫要是索然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