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的大腿肉甩到一旁,獰笑:“小子,交出鬼龍甲,我饒你一命!”
這紅衣武宗本來還暗暗詫異,以他一拳之威,左無舟身為武御,絕計必死。但見鬼龍甲現真身,方才恍然。正是殺心未泯,貪心又起。
左無舟嘔血,卻淺淡一笑,笑顏間自有淡漠,心思百動:“此人修為絕不尋常,距武聖也不過是一線之差,我絕非其敵手。我又已重傷在身,連近身也未必能敵。”
“怎生是好!”
……
……
紅衣武宗狂笑不已,殺氣如密雲。他是來此數年之久了。不過,此人到底是修為了得,有儲物袋,隨身攜帶著辟穀丹。因此,起初被困,卻也不怕。
可前不久,這紅衣武宗的辟穀丹終於是服完。為活下去,惟有……行此事時日未久。他倒並未瘋魔。
這紅衣武宗乃是大有來頭和聲望之人,殺人食人之事尚且不如禽獸,這紅衣武宗斷然不允許此等醜事傳揚出去。是以,他乃是不顧身份的暗中偷襲,但求一招滅口。
望過去,這紅衣武宗自是將左無舟這一名武御當做任人宰割的物件了。漫說左無舟重傷,就是未傷,論修為,十個或可媲美之。
有如此修為,難怪這紅衣武宗自信滿滿,一聲狂笑只當手到擒來:“小子,你再是想方設法也是無用了。你身在此地,幻境逼真,氣息傳不開,聲息也是傳不開。”
“不如乖乖的交出來,我或可饒你一命。”紅衣武宗眼中殺光大盛:“或是,我親自來取!”
一音來回滾動,這紅衣武宗儼然電光炸射而至。
……
……
思緒起伏,鐵心鐵膽巍然,渾然天成,並無絲毫破綻。
眼波流轉,自有淡定。左無舟此時感知周身劇痛,氣血沸騰,幾欲撐不住了,百念誕起:“須速戰速決,以作療傷。”
“看來,惟有動用真聖符了。”左無舟頜首,眼波微動。可惜天王膽的子膽已然是沒了,否則亦足已轟殺此人。
但聞這紅衣武宗所言,左無舟恰似靈臺一動:“哦,原來是如此特異之環境。那,此次是真的須動用天王譜了。”
一念驟起,紅衣武宗一聲雷喝暴傳,電射而至。速度之快,實是難以想象,快逾狂雷,音嘯如浪潮而動,正如牽引住海天一線的巨浪拍岸而來。
……
……
但見紅衣武宗撲將來,左無舟冷然沉心:“縱是武宗,又是如何。”
拍手取來天王譜!
橫握在手,斂住心神,意念一動,魂力大催。一霎時,天王譜之書陡然漂浮舒展來,凝目如鐵,燃住一點星芒爆將來,戰音襲動:“天王譜,去!”
五魂瞬爆!
鐵臂一揮,天王譜瞬時煥發億萬條霞光,天王譜書上的無數字跡,竟在霎眼間拆分為億道筆劃,油然激爆天地,齊作億萬劍芒疾翱。
這一霎的氣勢,直是前所未有的顛峰之狂。頓教天地為之撼動,直教心神失守。所謂銳不可擋,所謂萬劍齊發,所謂風雲色變,不過如斯,皆在這一幕。
在這一時,幾是化做左無舟所能遙想的極致,就如那耀動長空的豔霞,連綿瞬爆無窮盡。
正是赤霞與豔芒齊飛,劍芒鑄長天一色。
……
……
紅衣武宗只見眼前霞光億萬,眨眼就已是看見了。
他終是看見了,也終是感應到了。
卻如同颶風中的小花,在顫抖,在恐慌,在等待死亡:“是聖器,不,是超聖器。”
“他不過是武御,怎會有超聖器!怎可能有如此強大的超聖器。”
沒有等他想明白,那無數霞光已然將他吞噬。一霎時,頓是一聲悽絕無比的厲嚎,周身激射鮮血,無數道血肉被帶將出去!
但,他竟還有一口氣在!
“沒死!”左無舟略一吃驚,隨即做出了最是本能不過的反應:“絕不可教此人活下來!”
這紅衣武宗身子幾乎是血肉模糊,周身的肉都被削將下去。看看那牆角處被他啃得白骨森森的屍骸,再看此人幾如血肉窟窿的模樣,當真是無比的諷刺。
一縱一躍,“火法無邊”迅爆,左無舟眼中火色爆將來,火星在眼中飛舞,是如此的絢爛。
但在他的鐵臂下,這紅衣武宗卻是瞬間被生生一拳轟中脖子!但聞啪的一聲,這顆兀自迷糊的首級頓往後飛將去。
屍搖晃一時,噴泉般灑下漫天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