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慚愧,慚愧,竟不如他看得透徹。”聶朝野汗毛炸直,厲聲傳令誰都不許出手,暗暗擔憂:“此言極是,此事只能是私人恩怨。可他又該怎麼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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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鬼無相吃驚,脫口:“此子竟有此等眼光,竟有如此決絕心性,了不起!長空宗脫身了。”
武傾城隱約有所感。鬼無相暗暗讚賞不已,看了一眼他這位破例被諸無道收為弟子的師侄:“傾城是罕見魂修天才,惜是性子直了一些,並無什麼心眼。論心計眼光,與這左無舟相差甚大。”
鬼無相怎能看不懂,輕言向武傾城解釋:“這長空出手背後另有奧妙,能看出已極難得了。左無舟這邊已在絕對下風,有覆滅之危。如是長空出手,將逆轉,將得活命。如是你,此等事態,你會否拒絕?”
武傾城搖首,鬼無相眼波陡然翻浪:“左無舟拒絕了,一邊是生路,一邊是死路,他選了死路。”
武傾城好象明白了,好象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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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獨和卓天狼這一邊的五宗,正欲為聶問出手彈冠相慶。卻陡然目睹,左無舟親自將聶問逼回,頓是目瞪口呆,氣急敗壞!
“這左無舟,又壞我等大事。”邊獨等一時恨之入骨:“他敢,他竟敢多番壞我等大事!”
真正是將左無舟恨之入骨了,眼看到手的好處,竟又被左無舟推了回去,這豈有不狂怒的。那些舊怨也就罷了,這些武聖再是怎的,沒親自目睹和品嚐,其實並不將左無舟放眼裡,此時,心中恨意大盛。
看往長空宗,蓋天王和聶朝野的怒芒掃將來,顯然已是悟通這其中的奧妙了。
一眾人等,欲殺左無舟之心,已是迅速膨脹到無以復加的地步:“此子,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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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恩怨”一詞激入耳,絕大多數人仍然是懵懂不知。
但亦有少數較敏感的各路人馬。心神一顫,豁然大悟。
查東來武聖目光微動,若有所思:“青衣,不平,此子寧可獨戰,也不牽連長空宗,可謂有情有義。往後若有機會,不妨與他結交一番。”
懶洋洋的青年包不平,與一名青衣女子許青衣應聲。
遠處,天元宗許悲武聖略一思量,目光復雜:“權象,如無必要,不可與此人為敵。你自問比之他如何。”
“至少八成勝算。”權象是一個笑容和煦的胖子,怎也看不出此人就是天下第三的武御。
另一處,極天宗武聖凝聲:“想不到這左無舟有如此修為,魂天大會上,有他在,長空宗要佔大便宜了。”
“他絕非我之敵手,縱是能瓜分名額,也是分了旁人的。”顧象輕快的笑了,言辭中極為自信和自傲:“除武傾城和權象,餘者皆不足道。”
“武傾城和權象,皆在壓制境界,等魂天大會後再突破,我何嘗不是。”顧象就是一個如此傲氣和自信的人:“如果他能活下來,倒勉強夠資格與我一戰了。”
是,前提是能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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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番眾人私下言辭,不過是同一時爾。
觀此戰,無不大嘆:“好端端的長空宗救援,偏生被拒絕了。那豈不是自取滅亡是什麼!”
其時,左無舟“私人恩怨”一言入耳,貝武聖和餘武聖聯手壓制住北斗,頓是冷笑:“死到臨頭,還敢放此狂言,簡直不知死活。如你這等人,殺了便也就是除害。”
眾人眼光何其銳利,自是看得真切。
餘武聖雖是天然弱,貝武聖卻不比北斗弱多少。尤其北斗並不善戰,不過是仗著勝過一籌的修為勉強在周旋罷了,已然是被兩大武聖隱約壓制住了。
在半山腰,談怒與宋西湖並肩戰鬥,當得一名武御。宣淺和夜叉及阮軟湊在一道,又當得一名武御。好在三生宗主攻物件是左無舟,圍攻談怒五人的並不多。饒是如此,這一邊已是抵擋得極為吃力了。
但,不論談怒五人多麼吃力,多麼想要放棄,都是遠遠不及左無舟。因為他們五人,不過是隻纏住了數名武御。
真正陷入苦戰血戰的,最為兇險的,還是左無舟那一邊。左無舟很清楚談怒等人並非武宗敵手,是以,往往施展以“火法無邊”,以此攔截住武宗。
如此,三生宗本來此來的人就不在少數,兩大武聖被北斗纏住。十餘名武宗陸續喪生數人,數十名武御也有十多人被左無舟以鬼神難測的近身戰